昆仑墟的晨光穿云而过,落在先天灵池边的同心花丛上,金、白、赤三色灵光流转,花瓣边缘竟凝出些微细碎星纹。星瑶与星烁接任守护殿殿主三百年有余,兄妹俩一个温润一个刚直,将守护殿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各族生灵提起这对年轻殿主,无不竖起大拇指。
这日清晨,星瑶正在灵池旁教导新入门的弟子炼化童心之力,指尖莹白灵光轻轻拂过一朵盛放的同心花,那花却忽然微微一颤,花瓣上的星纹急促闪烁起来。一股极淡的波动顺着灵脉漫来,既不似混沌浊息的阴邪,也无轮回断痕的空寂,反倒带着几分生涩的拉扯感,像是有人在远处撬动着什么。
“姐姐,怎么了?”星烁刚从北境巡查回来,一身焚天之力尚未完全收敛,见星瑶神色凝重,大步上前问道。他将掌心按在灵池边的土地上,赤色灵光渗入灵脉,片刻后眉头拧成一团:“这波动不对劲,像是……界域屏障被人碰了?”
话音未落,守护殿方向传来急促的玉牌震颤声。星瑶取出腰间星衍传讯玉牌,一缕灵光从中飘出,化作南方瘴气林弟子焦急的声音:“殿主!瘴气林深处裂开一道口子,里面冒出来的白雾邪性得很,同心花沾了就枯,族人吸了便昏睡,醒了就跟丢了魂似的,一个劲往那口子跟前凑!”
星瑶与星烁对视一眼,当即召集百名核心弟子,化作两道流光往南方赶去。往日里虽称瘴气林,却也是林木葱郁、灵脉旺盛之地,此刻远远望去,整片林子竟被一层灰蒙蒙的白雾裹着,雾气里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吸一口便觉脑袋发沉。
林间的同心花倒了一片,叶片焦黑,花瓣枯萎,原本涌动的灵脉也变得滞涩不堪。星瑶抬手布下一层莹白光幕,将身边弟子护住:“这雾能蚀神智,离远点!”星烁掌心燃起熊熊烈火,赤色火焰化作一道火墙,硬生生将前方白雾烧出一条通路,露出处丈许宽的黑色裂隙。裂隙里黑雾翻滚,隐约能瞧见对面是片暗无天日的混沌,那害人的白雾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往外冒。
“殿主小心!”一名弟子不慎被残留的白雾扫到,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喃喃念着“回家”,抬脚就往裂隙走。星瑶急忙探出手,指尖灵光注入那弟子体内,好一会儿,弟子才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脸色煞白:“殿主,方才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往那缝里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我。”
“这是界域迷雾。”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云松子拄着星衍拐杖走来,头发胡子都白了,却依旧腰杆挺直,身旁跟着个身着青衫的老者,眉眼间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空间气息。“这位是玄空族族长玄渊,玄空族世代守着洪荒的界域屏障,是咱们洪荒的老邻居了。”
玄渊走上前,指尖凝出一缕青色灵光,轻轻碰了碰裂隙边缘,随即叹了口气:“这口子不是自己裂的,是被人用域外邪力硬生生撕开的。对面那片混沌叫寂绝域,域里的迷雾专吞神智,要是让这裂隙再扩大,寂绝域的邪物涌进来,洪荒可就遭难了。”
星烁攥紧拳头,眼中冒火:“是谁这么大胆,敢打洪荒的主意?”云松子掏出星衍玉牌,指尖在上面一抹,银辉闪烁间,玉牌上显出一道模糊的黑影,周身裹着和迷雾一样的气息:“是寂绝域的域主虚魇。这东西修的是邪术,靠吞生灵神智和信念之力修行,怕是盯上咱们洪荒这块宝地了。”
“界域屏障向来坚固,他怎么能轻易撕开?”星瑶不解。玄渊摇头道:“万年前封印混沌通道,后来又修补轮回断痕,两次都调动了大量洪荒本源之力,界域屏障上难免留下些细微裂痕。这虚魇怕是潜伏了上千年,就等着这么个机会。”
话没说完,裂隙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黑雾猛地往外一涌,三只身形扭曲、浑身淌着黏液的邪物冲了出来,嘶吼着扑向众人,口中喷出的黑雾落在地上,草木瞬间就枯萎了。星烁当即挥出一道火焰长刀,将一只邪物劈成两半,可那邪物的残骸竟化作一团黑雾,又钻回了裂隙里。
“这东西杀不死!”星烁沉声道。玄渊抬手布下一道青色光阵,将剩下的两只邪物困住:“它们以迷雾为本体,寻常攻击没用。得先封了裂隙,再用净化之力驱散迷雾,可封裂隙要不少本源之力,光靠我们玄空族不够。”
星瑶当即做了决断:“星烁,你带着弟子们用焚天之力拦着邪物,别让迷雾再扩散;云松子仙师,劳烦你回昆仑墟坐镇,用星衍阵稳住四方灵脉;我跟玄渊族长去归墟,借归墟的轮回本源之力来封裂隙;再传讯各族,让他们紧闭族地,用信念之力结成屏障,别让迷雾钻进去。”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星烁带着弟子们在瘴气林外围布下焚天大阵,赤色火焰烧得白雾滋滋作响,邪物在火里痛苦嘶吼,却始终冲不出来。云松子驾着星力返回昆仑墟,星衍阵全力运转,银辉洒遍洪荒大地,各族生灵纷纷响应,家家户户都亮起信念之光,汇成一张张防护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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