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粤边境的山道崎岖难行,石守信率领两万大军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后抵达泉州城外。远远望去,泉州城墙高大坚固,城头旌旗密布,留从效的清源军严阵以待,城楼下还聚集着不少手持棍棒的百姓,显然是被留从效胁迫守城。
“将军,留从效把百姓推到前面,我们若强攻,难免伤及无辜,恐怕会失了民心。”副将望着城下的景象,忧心忡忡地说道。
石守信点点头,目光坚定:“陛下早有旨意,平叛重在安抚民心。留从效不过是借百姓之名谋一己之私,只要让百姓看清他的真面目,他们自然会倒向我们。传我将令,大军在城外十里处扎营,不得擅自攻城,即刻张贴安抚告示!”
军令一下,后周军将士迅速扎营,同时将早已准备好的告示张贴在泉州城四周的要道上。告示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写道:“留从效勾结南汉余孽,谎称后周苛政,煽动百姓叛乱,实则想割据福建,鱼肉乡里。凡今日出城归顺者,既往不咎;叛乱平定后,福建百姓减免三年赋税,官府发放种子农具,助大家安居乐业。若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城破之日,严惩不贷!”
告示贴出后,很快便在泉州城内引起轩然大波。不少百姓本就对留从效的统治不满,只是被其武力胁迫才参与叛乱。如今见后周军承诺善待百姓,还能减免赋税,心中渐渐动摇。
“听说漳州已经归顺后周了,后周军秋毫无犯,还开仓放粮呢!”
“留从效扣押朝廷官员,说不定真的是想谋反,我们可不能跟着他送死!”
“要是能减免三年赋税,日子就能好过不少了……”
城内百姓私下议论纷纷,不少人开始盘算着出城归顺。留从效得知消息后,又惊又怒,连忙下令关闭城门,严禁百姓出城,还派亲信在城内巡查,谁敢妄议归顺,当即重罚。
但高压政策反而激起了百姓的不满。当晚,几名百姓趁着夜色,偷偷缒城而出,找到石守信的大营,主动献上泉州城的布防图:“将军,留从效的主力都驻守在东门和北门,西门防守薄弱,而且他的亲信大多克扣军饷,士兵们也心怀怨恨,只要将军攻城,城内一定有人响应!”
石守信大喜过望,连忙热情款待这几名百姓,又问道:“城内百姓大多愿意归顺,只是害怕留从效的迫害,我们该如何配合你们?”
“将军可以在西门外佯攻,吸引留从效的兵力,我们在城内联络乡亲,趁乱打开西门,迎接将军入城!”一名年长的百姓说道。
石守信当即制定计划:“好!明日清晨,我率军攻打西门,你们在城内放火为号,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次日天刚蒙蒙亮,后周军便在西门外摆开阵势,连弩和轰天雷齐发,对着城门发起猛攻。留从效果然中计,认为后周军要从西门突破,连忙调遣东门和北门的兵力驰援西门。
城内的百姓见状,立刻按照约定行动。他们悄悄聚集起来,手持棍棒,冲向西门的城门楼。守城门的清源军士兵本就不愿抵抗,见百姓发难,纷纷放下武器,有的甚至加入百姓的队伍,一起打开了西门。
“城门开了!”城外的后周军士兵见状,欢呼着冲入城内。石守信一马当先,率领大军进城,与百姓一起夹击清源军。
留从效得知西门失守,大惊失色,连忙率军反扑。但此时的清源军早已军心涣散,士兵们纷纷投降,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留从效见大势已去,只能带着亲信向东门逃窜。
石守信率军一路追击,沿途百姓纷纷响应,主动为后周军引路。清源军节节败退,很快便被后周军包围在东门附近。
“留从效,速速束手就擒!”石守信高声喊道,“你已众叛亲离,再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留从效看着身边寥寥无几的亲信,又望着四周虎视眈眈的后周军和百姓,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能拔出佩剑,想要自刎。
“不要让他自尽!”石守信大喊一声,身边的士兵立刻冲上前,夺下留从效的佩剑,将其生擒活捉。
泉州城顺利收复,石守信下令安抚百姓,打开粮仓发放粮食,又派人张贴告示,重申减免赋税的承诺。泉州百姓见后周军秋毫无犯,还能带来实惠,纷纷拍手称快,沿街跪拜,大喊“柴天子万岁”。
就在石守信准备派人将留从效押往汴梁时,一名斥候匆匆来报:“将军,不好了!留从效的儿子留绍镃带着五千残部,联合南汉残余势力,攻占了闽粤边境的潮州,扬言要为留从效报仇,还煽动当地百姓叛乱!”
石守信脸色一变。他没想到,留绍镃竟然还能纠集残部作乱,而且潮州地处闽粤边境,地理位置重要,若让他们站稳脚跟,恐会影响福建的稳定。
“传我将令!”石守信当即下令,“留下一万士兵驻守泉州,安抚百姓,我率一万大军,即刻前往潮州平叛!”
大军即刻出发,朝着潮州疾驰而去。石守信知道,留绍镃联合南汉残余势力,战力不容小觑,而且潮州百姓可能也被煽动,平叛之事不可掉以轻心。
夕阳西下,大军行进在前往潮州的路上。石守信望着远方的群山,心中充满了疑虑:留绍镃为何能如此迅速地联合南汉残余势力?潮州的百姓是否真的被煽动?这场平叛之战,又会遇到怎样的阻碍?
他隐隐觉得,留从效的叛乱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而这场席卷福建的战乱,或许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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