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讯急:本丸烽烟起
午后的风带着竹丛特有的清冽,慢悠悠淌过本丸的回廊。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木质廊面上投下斑驳的碎影,几片半黄的落叶被风卷着,打着旋儿落在廊边,平添了几分闲适。
厚藤四郎怀里抱着刚擦拭完的本体短刀,刀鞘上还残留着细布擦拭后的温热,指尖无意识地蹭过缠绳上细腻的纹路。他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安静——自打上次合战场回来,本丸里就难得有这样连风都慢下来的时刻。
转过回廊拐角时,一抹熟悉的青色先映入眼帘。天下一振正倚在廊柱旁,墨色长发松松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手里捏着片干枯的竹叶,指腹反复摩挲着叶脉,目光落在庭院角落那座旧石灯笼上。往日里总带着锐利锋芒的眼神,此刻竟褪去了大半,添了几分难得的柔和,连周身的气场都跟着软了下来。
厚藤四郎的脚步猛地顿住,指尖蹭过缠绳的动作也停了。那触感忽然勾出一段遥远的记忆——小时候他还握不稳刀,连最基础的拔刀姿势都练得磕磕绊绊,是天下一振蹲在他身边,温热的掌心裹着他的小手,一点点教他调整手指的位置,那时对方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得像春日里晒过太阳的被褥。
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的悸动,可脚步却有些犹豫。他知道,天下尼总是习惯独自待着,尤其是在想起过去的事时,眉宇间那点难得的柔和,更像是不愿被人打扰的私藏。自己这样贸然上前,会不会扫了对方的兴?
思忖了片刻,厚藤四郎还是轻轻抬起脚,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小时候撒娇唤人那样,带着几分不自觉的依赖:“天下尼。”
天下一振闻声回头,看清来人是他时,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讶异,随即颔首应下,指腹依旧没停下摩挲竹叶的动作,语气比平日温和了不少:“是你。本体擦完了?”
“嗯,刚擦好,想着出来透透气。”厚藤四郎抬了抬怀里的短刀,目光落在天下一振掌心的枯叶上,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亮,“您手里这片竹叶,是不是去年中秋落在石凳下的那片?我记得当时您还捡起来给我看,说叶脉的纹路像极了刀身的锻纹,还教我认了好久呢——我那时候总记混,您还没生气。”
天下一振低头看了眼掌心的枯叶,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那抹笑意浅得像被风拂过的水面,却足够让厚藤四郎心头一暖:“倒是记得清楚。我还以为你早忘了这些小事。”
“怎么会忘!”厚藤四郎连忙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巴巴的认真,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刀鞘——在阳光下,刀鞘泛着一层浅淡的柔光,“不是我记性好,是这纹路太像了——就像您的本体,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
他垂了垂眼,指尖下意识捏紧了刀鞘,心脏轻轻跳着,声音里满是笃定:“大阪城那会儿,我总喜欢跟在您身后。有一次您要去赴秀吉公的宴,我躲在回廊的柱子后面,远远看着您拔了刀——刀身泛着冷光,缠绳是深绀色的,刀柄上还刻着细微的‘天下’二字,阳光落在上面,特别好看。现在您的本体,和那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听到“大阪城”三个字时,天下一振捏着竹叶的手猛地攥紧。干枯的叶片在掌心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几片碎屑从指缝间漏出来,轻轻落在廊面上。厚藤四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自己是不是提了不该提的事——他早就发现,天下尼很少说起大阪城的过往,偶尔有人不小心提及,对方都会沉默好久,眉宇间那点柔和也会瞬间散去。
空气静了片刻,就在厚藤四郎琢磨着要不要换个话题时,天下一振的声音先响了起来。他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线,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涩意,像是蒙了一层薄灰:“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人记得大阪城的那把刀。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当时的模样了。”
厚藤四郎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又疼又急,连忙抬起头,眼底满是认真,语气格外坚定:“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您在秀吉公身边,不管是拔鞘的动作,还是握刀的姿势,都带着一股锐气。我们这些短刀凑在一起的时候,都悄悄说您是最厉害的太刀,都想跟着您学本事呢——我那时候还跟药研哥说,以后一定要像您一样厉害。”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天下一振的袖口,声音放得更轻了,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只是后来大阪城破了,到处都乱哄哄的,我找了您好久都没找到……您就那么不见了。这些年,您去哪里了呀?我总想着,要是能再找到您就好了,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行。”
风又吹了过来,卷起廊下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向庭院深处。天下一振望着远处随风轻晃的竹丛,喉结轻轻动了动。那些年漂泊的岁月、独自度过的孤独日夜,像潮水般涌到嘴边,可话到了舌尖,又被他咽了回去。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厚藤四郎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传过来,让厚藤四郎瞬间想起了小时候:“不过是在时光里漂着,见了些风景,也忘了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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