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突然对着禁院深处嚎叫,虚影的染梭突然指向地窖方向。血湖里的水突然往地窖流淌,在地上织出条赤红路径,与第十七章草灵低语里的草影路径完全重合,路径旁的狐形标记,与玄墨尾巴扫出的磷光严丝合缝。沈砚认出路径尽头的标记,是个微型的傀儡关节图,与第六章面具傀儡的关节凹槽完全相同,像是用同一把刻刀雕成的。
周明的声音从地窖传来时,他手里捧着匹刚染的赤红缎。“用傀儡血渍染的,” 缎面的光泽在光中流动,盖在血湖的刹那,所有血珠突然被吸进布面,显出二十年前的染坊景象:苏文渊正往傀儡里塞狐心草,玄珠的尾巴尖往木头上滴血,张五郎站在旁边记录,账簿上的 “承乾十三” 编号,与第十三章傀儡名册完全相同,“这布能吸魂识里的影,你看这侍卫的脸,和第五章草烟侍卫的模样分毫不差。”
月光爬到傀儡肩头时,沈砚望着渐渐消散的虚影。侍卫最后往地窖方向指了指,手指化作银灰色液体,在地上汇成 “井” 字,与第八章草语传讯时的暗号完全相同,笔画里的草木灰,与城隍庙香炉里的夜香成分相同。玄墨的爪尖沾起液体往墙上一甩,狐形刻痕突然渗出金粉,与染梭上的成分完全相同,在砖上拼出 “缚魂井” 三个字。
“魂识不会说谎。” 苏轻晚将医案里的 “魂言录” 与地上的字对齐,某行 “以血为墨,以意为笔” 的批注突然发亮,墨迹里的锁灵丝与第十七章草灵低语里的完全相同,“爹说被锁在傀儡里的魂只能说真话 —— 你看这‘井’字的最后一笔,拖得特别长,和我爹记录的侍卫供词笔迹一模一样。” 她突然将两张布防图铺在字上,图纸边缘的银灰色丝线立刻与血字缠在一起,在地上织出完整的 “引魂阵”,与狐妖冢石棺上的图案严丝合缝。
离开禁院时,赵猛突然发现傀儡胸口的狐形刻痕里卡着个硬物。用银簪挑出一看,是半片染血的绸缎,织纹与周明新染的赤红缎完全相同,上面的狐形图案被血渍晕开,露出底下绣着的 “苏” 字,与第十二章漆下 “苏氏染坊” 的笔迹完全相同。沈砚凑近一看,缎面的针孔里嵌着的银灰色丝线,与第十五章关节锁钥里的锁灵丝成分一致,像是被人用指尖反复捻过的痕迹。
他突然明白,这木身人魂从来不是诡异的巫术,而是前人用侍卫的血、狐心草的魂、锁灵丝的韧铸就的守护,每滴温热的液体里都藏着东宫的忠魂。就像周明新染的绸缎,那些藏在经纬里的秘密,总要等到合适的光,才能显露出最动人的颜色 —— 而此刻月光透过傀儡的裂痕,在 “缚魂井” 的字迹上流淌,正顺着第十七章草影指引的方向,往禁院地窖的深处漫去,带着所有关于魂魄守护的谜题。
晨雾漫进禁院时,苏轻晚将血字的拓片铺在染缸旁。那些暗红的纹路在阳光下渐渐变淡,露出底下的狐族符文,与玄墨尾巴上的图腾完全重合。沈砚看着那些符文突然想起祖父密信里的话:“木为壳,魂为胆”,或许解开这一切的钥匙,从来就不是冰冷的青铜或玉石,而是藏在这些温热血珠里的赤诚,是那些用木身藏忠魂的人,留在世间最后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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