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将草叶撒进染缸时,靛蓝突然变成金红色,浮出的织工名字在光中流转,最清晰的 “张五郎” 三个字上,落着片狐尾草叶 —— 与玄墨尾巴上掉下来的那片一模一样。赵猛突然跪倒在缸前,手里的刻刀 “当啷” 落在地上,刀柄的 “张” 字在青光中亮得惊人,与缸里的名字完全重合。
傍晚收工时,周明发现染缸边多了个紫檀木盒。打开的刹那,股迦南香涌出来,里面是三匹素绫,缎面的织纹在光中显出狐形,与第一阶段绸缎拼图的图腾完全相同。最底下压着张麻纸,上面的字迹是张五郎的:“这些是当年没染血的素绸,等我儿长大,让他知道爹不是叛徒。” 麻纸的边缘沾着点银灰色丝线,与染缸里的锁灵丝缠在了一起。
月光爬上染坊的窗棂时,沈砚将青铜令牌按狐形挂在檐下。风一吹,牌面碰撞的声响里,混着玄墨尾巴扫过绸缎的轻响,在街道上荡出清脆的回音。赵猛坐在染缸旁,手里摩挲着父亲的刻刀,刀鞘上的狐形图案在月光里泛着柔光,与傀儡关节的符文完全相同,像是在诉说着:所有的误解,都已在时光里化解,只剩下温暖的怀念,在染坊的香气里慢慢发酵。
玄墨蹲在门楼上,绿眼里映着染坊的灯火。沈砚突然发现,缸边的泥土里冒出了嫩芽,叶片上的绒毛沾着金粉,与第一阶段染梭上的完全相同。他认得那是狐尾草的幼苗,在靛蓝的滋养下,正怯生生地舒展着叶片,嫩得能掐出水来。就像赵猛心中的伤痕,在真相的抚慰下,慢慢褪去血色,露出最干净的底色。
风里又飘来槐花糕的香,混着新染的绸缎气,在青石板上漫开。玄墨的九条尾巴在月光里轻轻摆动,扫落的金粉落在狐尾草的嫩芽上,像是给新生的希望,镀上了层温暖的光。沈砚知道,这场关于傀儡与秘密的探寻,才刚刚开始,而那些藏在关节草屑里的真相,终将在时光的染液里,慢慢显露出最清澈的模样。
城隍庙的铜钟在午夜突然鸣响,声浪撞在西厢房的窗棂上,震得傀儡关节里的草屑簌簌落下。沈砚望着地上重新拼出的 “百工司” 三个字,突然明白祖父密信里的 “草屑藏秘” 是什么意思 ——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草屑,其实是织工们的灵力所化,在等待着被人发现,等待着沉冤得雪的那一天。而他们,就是解开这一切的钥匙,带着前人的希望,在新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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