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为了保护解药。” 苏轻晚的眼泪滴在陶瓶里,药膏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苏文渊的字迹:“吾弟文清,若见此药,速送东宫,救织工,护太子,切记三月初三”,墨迹里的血珠与老妪香囊里的狐尾草产生反应,冒出淡绿色的烟雾。
烟雾中浮现出苏文清的身影,他背着药箱从染坊后门溜走,手里举着半块染梭,与老妪带来的那半块完全相同。“叔叔带着另一半解药跑了!” 苏轻晚指着影像里的方向,“张屠户地图上标记的逃向,正好与叔叔去的方向一致。” 玄墨突然对着东方嚎叫,尾巴尖的白毛指向关外,那里正是张屠户说的 “苏文清可能藏身之处”。
老妪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件烧焦的医袍,衣角绣着的 “苏” 字在药味中渐渐清晰。“这是从染坊废墟里捡的。” 老妪的指尖抚过衣料上的破洞,“上面的血不是苏先生的,是…… 是狐血。” 布包的夹层里藏着片狐毛,与玄墨的毛发比对,连毛尖的卷曲程度都分毫不差。
沈砚将狐毛放进陶瓶,药膏突然沸腾起来,在案上凝成完整的时间线:苏文渊发现织工中骨粉毒→太子母妃求助→研究解药→大火前备好药引→藏解药于窑厂→被王瑾阻挠→玄珠牺牲保护解药→苏文清带着另一半解药逃亡。每个节点都与三册账册的记录严丝合缝,形成完美的证据链。
“父亲不是普通的医官。” 苏轻晚将医案与东宫的布防图重叠,发现 “东宫医令” 的令牌形状,正好能嵌入布防图的医馆位置,“他是太子安插在织工里的眼线,负责监视王瑾的动向。” 医案的最后一页突然脱落,背面画着张染坊的平面图,医馆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标着 “密道入口”,与东宫的密道系统完全连通。
玄墨突然对着医馆的药柜嚎叫,沈砚撬开柜底的砖块,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墙壁上的烛台还留着燃烧的痕迹,灰烬里的狐尾草与药柜里的完全相同。“父亲从这里去东宫!” 苏轻晚认出墙壁上的刻字,是父亲的笔迹:“三月初三,以药为信,与沈将军汇合”,旁边画着个染梭的简笔画,与合璧的那枚完全相同。
离开济世堂时,日头已过正午。玄墨趴在沈砚肩头,绿眼里的青光渐渐柔和,九条尾巴在身后若隐若现。苏轻晚捧着那瓶解药,指尖传来陶瓶的冰凉和药膏的温热,混杂着父亲医案的墨香和玄墨的狐臊味。她知道,父亲的角色不仅是医者,更是守护者,他留下的解药和线索,终将在三月初三那天,让织工们的冤魂得到安息。
马车朝着东宫的方向驶去,沈砚掀起车帘看向窑厂的方向,那里的炊烟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他仿佛看见苏文渊蹲在石臼旁藏解药,玄珠的尾巴扫过陶瓶,苏文清背着药箱逃亡,所有的画面在风中交织成网,而他和苏轻晚,还有怀里的玄墨,正沿着这张网,一步步走向二十年前就已注定的结局。
东宫的侍卫看到陶瓶里的解药,自动放行。苏轻晚捧着解药走进书房时,太子承乾正对着布防图发呆,看到药膏的瞬间,年轻的太子突然红了眼眶:“这是文渊先生的味道。” 他指着图上的医馆位置,“母妃说过,那里是我们最后的退路,只要解药还在,织工们就有救。”
玄墨突然跳上布防图,爪尖在医馆的位置踩出个狐爪印,与苏文渊的令牌背面完全相同。沈砚明白,这不仅是解药,更是父亲留下的承诺 —— 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为织工们昭雪,都要守护东宫的安宁。这场由骨粉开始的秘闻,终将在解药的光芒里,迎来最彻底的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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