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回顾: 楚长生选择保留寂灭石核碎片,加入落云宗暗部,与柳如烟一同受周长老直接统辖,负责应对暗渊及调查寂灭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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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演武场的残垣断壁在清冷月光下默然矗立,空气中尚残留着灵力碰撞的焦灼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周长老已然离去,留下的是一片亟待收拾的残局,以及两个被迫捆绑在同一辆战车上的年轻人。
楚长生忍着内腑的隐痛,默默运转龟息诀调息。柳如烟则已恢复了她那清冷自持的模样,指尖弹出一缕冰蓝色灵力,精准地没入昏迷的李焕丹田。一声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后,李焕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修为尽废,关于今夜乃至更早的相关记忆也被那缕冰寒灵力悄然抹去,只余一片空白。
柳如烟做完这一切,甚至未曾多看李焕一眼,目光转向楚长生,声音平淡无波:“能走吗?”
楚长生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点了点头。伤势不轻,但远未到无法行动的地步。
“清理痕迹,然后离开。”柳如烟言简意赅,率先动手,剑光轻扫,将战斗留下的明显痕迹、血迹,乃至那接引使化为齑粉后残留的些许灰烬,尽数抹除或深埋。动作干脆利落,显然并非第一次处理类似场面。
楚长生也强打精神,配合着将自身留下的血迹、脚印等细微痕迹处理干净。两人虽无交流,行动间却有种诡异的默契。
片刻之后,废弃演武场恢复了一片死寂的荒凉,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走。”柳如烟低语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淡蓝轻烟,向着流云坡方向掠去。楚长生施展匿影步,紧随其后。
返回的路上,两人依旧沉默。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又分开。楚长生能感觉到怀中那枚暗部玉符传来的微弱凉意,以及身旁柳如烟身上那股清冽又带着疏离的气息。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宗门生涯已然彻底改变。不再是那个可以低调隐藏在角落的普通外门弟子,而是背负着秘密使命、身处旋涡中心的暗部成员。而柳如烟,这个出身世家、天赋卓越的同门,既是他的“同伴”,也可能是一面观察他的“镜子”,甚至……是潜在的竞争对手。
回到流云坡,各自分别,并无多言。
楚长生回到丁字七十三号小屋,启动所有隔绝与预警禁制后,才真正松懈下来,一股极度的疲惫感夹杂着伤势的痛楚涌遍全身。他立刻服下丹药,盘膝疗伤。
龟息诀在疗伤方面的优势再次显现,绵绵生机如同最细腻的春雨,滋养着受损的经脉与内腑。同时,他分出一缕心神,探查那枚暗部玉符。
玉符内部结构复杂,除了基础的传讯、身份认证功能外,还有一个微小的贡献点储存区(初始为零),以及一个权限不高的情报查询接口。他尝试查询“暗渊”、“寂灭石核”等相关信息,反馈回来的大多是权限不足或信息加密的提示。显然,以他目前外围成员的级别,能接触到的核心信息极其有限。
“看来,需要立功,才能提升权限,获取更多秘密。”楚长生暗忖。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
巡山堂那边,疤面执事对李焕的“失踪”并未过多追问,似乎心知肚明,只是安排人顶替了他的岗位。关于废弃演武场的风波,没有掀起任何涟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悄然抚平。
楚长生依旧每日执行巡山任务,但心态已截然不同。他不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巡视,更是将西七区乃至周边区域当作一个巨大的棋盘,仔细观察着每一处可能存在的异常,试图从中找出暗渊渗透的蛛丝马迹。破妄眼与灵目术运用得更加频繁和隐蔽。
他知道,周长老既然将他放在这个位置,绝不会让他闲着。任务,迟早会来。
伤势在丹药和龟息诀的作用下,迅速好转。
这一日,他结束巡视返回,刚踏入流云坡范围,怀中的暗部玉符便传来一阵微弱的温热感。他心神沉入,一段加密的信息流入脑海:
“戌时三刻,潜云峰东侧,观云亭。”
信息来自周长老。
终于来了!
楚长生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按时回到住处,调息至戌时,这才悄然出门,匿影潜行,前往指定的观云亭。
观云亭位于潜云峰东侧一处僻静悬崖边,夜色中,亭内已有一道窈窕的身影凭栏而立,正是柳如烟。她似乎早到片刻,月光洒在她淡蓝色的衣裙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清辉。
楚长生步入亭中,两人对视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依旧无言。
片刻后,周长老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亭中。
他看了两人一眼,直接切入正题:“找你们来,是第一个任务。”
楚长生与柳如烟皆凝神静听。
“根据近期排查,暗渊在宗门外围的渗透,并非孤立。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说,在确认某个‘坐标’。”周长老语气低沉,“线索指向宗门管辖下的一处小型灵石矿脉——‘青玉矿坑’。近月来,矿坑屡有异常报告,矿工失踪、灵石产量莫名衰减、深处时有怪异声响。驻守弟子调查无果,上报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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