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那片山谷,白飞和雅雅沉默地回到了他们临时的营地。
篝火依旧在噼啪作响,映照着雅雅写满担忧的脸庞。
她不时偷偷看向身边的白飞,他正用清水一遍遍搓洗着手臂和脸颊。
雅雅心中充满了不安。她害怕,害怕小飞会变回从前那个样子。
她好不容易才陪着他一点点走出来,让他的眼中重新有了温暖和笑意。
白飞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袍,湿漉漉的银发贴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他走到火堆旁坐下,双手抱膝,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跳跃的火焰,神情低落。
雅雅挪到他身边,轻轻靠着他,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小飞……你确定你没事儿吧?真的……没事吗?”
白飞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事……雅雅姐。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在那里,看到那些……我又有一点控制不住自己。”
雅雅感受到他的不安,用力抱住他的手臂,试图传递给他力量:“没事的!我相信你!你肯定不会伤害我的!要是……要是你真的失控了,我就……我就……”她努力想着办法,最后挥了挥小拳头,故作凶狠状,“我就好好教训你,一定可以把你打晕带回去!”
白飞却猛地摇头,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坚决:“不行!绝对不行!雅雅姐,你记住,以后如果我再次失控,你一定、必须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失去理智,会不会伤害到雅雅。
“我不要!”雅雅立刻反对,紧紧抓着他的袖子,“我才不要丢下你一个人!”
“听话!”白飞难得对她用了重音。
雅雅看着他眼中的痛苦,知道他是真的在害怕。
她咬着嘴唇,脑子飞快转动,忽然想起之前红红姐和翠玉灵对白飞下的封印。“对了!封印!小飞,你体内不是还有那把寒霜剑被封印着吗?要不……你把那个剑也给我,这样你就只剩下‘五指拳心剑’这一个厉害的法术了,就算失控,威力也小很多!”
白飞叹了口气,解释道:“没用的,雅雅姐。那寒霜剑终归是我自身妖力所化,与我心神相连。就算把给你,只要我心念一动,瞬间就能强行夺回来。而且,就算只用‘五指拳心剑’……以我大妖王巅峰的修为,你也很难制住我。除非……”他顿了顿,“除非你的实力也达到大妖王巅峰,并且将你的绝对零度修炼到巅峰,或许才有可能在我完全失控前暂时冰封住我。”
他看向雅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再说了,我也不一定非得失控啊,这次只是意外……”
“以防万一!必须以防万一!”雅雅打断他,态度异常坚决,“你快点给我想办法!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她使出杀手锏,背过身去,肩膀却微微耸动,显然是真的又急又怕。
白飞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片柔软,更多的却是沉重的责任。他不能让雅雅陷入险境,一丝一毫都不行。
他低头沉思,脑海中飞快掠过所知的种种秘法、禁术。大多数要么条件苛刻,要么后患无穷。
时间一点点过去,篝火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摇曳不定。
许久,白飞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雅雅:“雅雅姐……我想到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有点……”
“什么办法?快说!”雅雅立刻转过身,急切地追问。
白飞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会一种上古流传下来的封印术,非常古老,也极其……霸道。它可以将我全身妖力的‘总开关’,封印在一个特定的‘点’上。一旦这个封印完成,平时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依然可以正常修炼、使用妖力。但是……”
他目光凝重地看着雅雅:“但是,只要有人——准确地说,只要是你——用特定的方式触碰到那个‘点’,我全身的妖力就会瞬间被彻底锁死,无法动用分毫,而且……还会因为力量被极度压缩,变回幼年时期的样子,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雅雅听得睁大了眼睛。
白飞继续说道:“这个封印术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一旦种下,就绝对无法由外力解开,甚至我自己都无法解除。它将成为一个永久的弱点。而且,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这个‘点’的存在和开启方法……”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雅雅立刻保证。
看着雅雅信誓旦旦的模样,白飞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但随即又被担忧取代:“那……我把这个点,设在哪里?”
雅雅歪着头,仔细想了想,目光在白飞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他的耳朵上。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白皙的耳廓,小声说:“这里……耳背后面吧?这里比较隐蔽,平时头发也能挡住,不容易被发现。”
白飞点了点头:“行吧,就这里。”他盘膝坐好,神色肃穆,“雅雅姐,等下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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