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里的风突然变得凛冽,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针。
阿木将赵灵儿和小石头护在身后,玄铁剑的剑尖斜指地面,剑身因灌注内力而泛起淡淡的乌光,与周围还魂莲的紫色花苞形成诡异的呼应。
“墨莲老鬼,别装神弄鬼了。”
苏凝霜的青芒剑在身侧划出半轮弧光,剑气扫开扑面而来的雪粒,“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困住我们?”
被称为墨莲老鬼的黑袍老者冷笑一声,黑色拐杖在雪地上一顿,杖顶的黑莲突然张开花瓣,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细针:“小姑娘口气不小,可惜今天就要变成这还魂莲的养料了。”
他手腕转动,拐杖指向还魂莲丛,“启动阵法!”
围着山坳的黑袍教徒同时拔刀,刀刃在雪光中闪着幽蓝的光。
他们齐声念起晦涩的咒语,声音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动,听得人头皮发麻。
随着咒语声,还魂莲周围的黑色莲花图案渐渐亮起,银灰色的粉末顺着纹路流动,在雪地上画出扭曲的光带。
“小心!这是‘蚀骨寒雾’!”
老者的声音突然从记忆深处传来,阿木猛地想起《百草毒经》里的记载 —— 锁魂阵启动时会释放含银线草毒素的雾气,中者血液会渐渐凝固。
他急忙从怀中掏出老者给的香囊,分给赵灵儿和小石头:“捂住口鼻,别吸入雾气!”
自己则将玄铁剑横在胸前,内力催至极限,剑身发出嗡嗡的震鸣,竟将靠近的淡蓝色雾气震开寸许。
苏凝霜的应对更为直接。
她青芒剑挽出层层剑花,剑气在身前织成道青色屏障,将涌来的雾气尽数劈开。
但阵法的范围太大,雾气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就在山坳中央凝聚成个旋转的雾团,雾团里隐约能看见无数莲花状的影子在蠕动。
“用硫磺弹!” 赵灵儿突然想起老者的叮嘱,从背篓里掏出油布包,扯断引线就往雾团扔去。
硫磺弹在空中炸开,黄色的烟雾与淡蓝色雾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雾团顿时溃散了大半。
墨莲老鬼的脸色微变:“有点意思。”
他再次转动拐杖,这次指向山坳两侧的岩壁,“让他们见识下‘莲心囚笼’。”
岩壁上突然传来轰隆声,数十根削尖的石柱从雪地里钻出,柱身上刻满了黑色莲花纹,迅速合围形成个巨大的石笼,将阿木等人困在中央。
石柱上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滴在雪地上,立刻腐蚀出小小的深坑。
“这石柱有毒!” 苏凝霜一剑劈在最近的石柱上,火星四溅中,石柱竟只留下道白痕,“是玄铁混合毒铁铸造的。”
阿木注意到石柱合围的瞬间,还魂莲的花瓣都转向了石笼中央,像是在贪婪地等待着什么。
他突然想起溶洞里的刻痕 ——“以玄铁破阵眼,需至亲血为引”,难道这锁魂阵的阵眼,与还魂莲的生长有关?
“凝霜,看花瓣的朝向!” 阿木的玄铁剑突然指向石笼西北的角落,那里的还魂莲开得最盛,紫色花瓣几乎要滴出汁水,“阵眼在那边!”
苏凝霜立刻会意,青芒剑化作道流光,直刺西北方向的石柱缝隙。
她的剑法此刻变得极为刁钻,剑尖专挑石柱衔接的薄弱处,每刺出一剑,就有细小的石屑飞溅。
墨莲老鬼见状,拐杖一挥,数名黑袍教徒扑向苏凝霜,刀光组成密不透风的网。
“给我滚开!” 阿木怒吼一声,玄铁剑横扫,逼退扑向苏凝霜的教徒。
他的剑招此刻变得大开大合,不再刻意防御,每一剑都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竟硬生生在教徒中杀开条通路。
玄铁剑劈开黑袍的瞬间,他注意到教徒们的后颈都有块淡青色的莲花印记,与血莲教的烙印截然不同。
“他们被种了‘控心蛊’!” 阿木大喊着提醒,剑势却丝毫不减,“攻击他们的后颈!”
赵灵儿和小石头虽然害怕,却没有退缩。
赵灵儿的短弩专射教徒握刀的手腕,小石头则抱着块从岩壁上掰下的尖石,瞅准机会就往教徒的后颈砸去。
有个教徒被砸中后颈,突然捂着头惨叫起来,眼神恢复了片刻清明,却很快又变得呆滞,最终拔刀自刎。
“别管他们!” 墨莲老鬼的声音带着残忍,“阵眼快破了,用‘血祭’!”
剩余的教徒突然同时拔刀刺向自己的手臂,鲜血顺着刀刃滴在雪地上,被黑色莲花图案迅速吸收。
石笼中央的雾团再次凝聚,这次竟化作个巨大的黑色莲花虚影,花瓣缓缓转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就是现在!” 苏凝霜突然弃剑,从怀中掏出枚银针,反手刺入自己的指尖。
鲜血珠在指尖凝聚,她屈指一弹,血珠精准地落在青芒剑的剑脊上。
“以血为引,剑心通明!”
她清叱一声,青芒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青光,剑身仿佛变得透明,能看见里面流动的血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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