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瞬间,他看见张布满皱纹的脸,那双眼睛浑浊却锐利,正是白日里在石桥边见过的 —— 鬼手钱通。
再次醒来时,阿木发现自己被绑在棵老槐树上。
钱通坐在火堆旁,手里把玩着那枚从他身上搜去的玉佩,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后生仔,骨头倒是硬。” 钱通用匕首挑开玉佩的缝隙,却怎么也抽不出里面的绢帛,“说吧,这玩意儿怎么打开?”
阿木死死咬着牙不说话。
钱通突然将匕首抵在他咽喉上,刀尖刺破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千机门的规矩,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从来没有好下场。”
火光照在钱通那只缠着铁皮的鬼爪上,泛着冷硬的光泽。
阿木突然想起百草翁中针时的紫黑色瘀斑,想起苏凝霜渗血的肩头,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了上来。
“你永远也打不开。” 他冷笑一声,故意激怒对方,“这玉佩要以血为引,像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碰一下都会遭天谴。”
钱通果然怒了,鬼爪猛地掐住他的下颌:“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爪子硬!”
剧痛从下颌传来,阿木却死死盯着火堆旁的玉佩。
他注意到钱通的左手总是不自觉地避开火光,鬼爪的铁皮接缝处隐隐透出些暗红色,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你怕火?” 阿木突然开口。
钱通的动作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阿木见状心中了然,故意提高声音:“听说千机门的鬼手练的是阴寒功夫,最忌烈火焚烧,是不是?”
“找死!” 钱通怒吼着扬起鬼爪。
就在这时,阿木突然用尽全力,将绑在身后的手往前一送。
藏在袖中的解毒丹瓷瓶狠狠砸在火堆里,丹药遇火瞬间炸开,浓烈的药味混着火星四溅开来。
钱通果然怕极了火星,惊呼着后退。
阿木趁机用牙齿咬开手腕上的麻绳,抄起地上的石头砸向钱通的面门。
“小杂种!” 钱通捂着流血的额头,鬼爪横扫而来。
阿木就地一滚,鬼爪深深抓进他身后的老槐树,树皮飞溅,露出里面惨白的木质。
他趁机抓起地上的玉佩,转身冲进密林。
身后传来钱通气急败坏的咒骂,还有铁器破空的锐响。
一支透骨钉擦着他的耳朵飞过,钉在前面的树干上,尾端嗡嗡震颤。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再也听不见身后的追赶声,阿木才瘫坐在条小溪边。
他掬起溪水洗脸,水面倒映出张狼狈的脸,下颌处青紫的指印格外醒目。
月光下,他再次展开那卷绢帛。
这次他没有看那些蝇头小楷,而是将目光落在绢帛边缘 —— 那里有排几乎看不见的针脚,绣着朵极小的莲花,花心处用金线绣着个 “心” 字。
莲心。
阿木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将绢帛凑近鼻尖,闻到股极淡的香气,与苏凝霜发间的药香、百草翁药铺里的草药味都不同,倒像是…… 他猛地想起乌篷船老翁编的渔网,那上面沾着的河泥里,就混着这种香气的水草。
这香气定是某种记号。
他小心地将绢帛塞回玉佩,抬头望向终南山的方向。
夜色正浓,前路漫漫,但他的心里却燃起了一点微光。
无论莲心藏着怎样的秘密,无论血莲教与千机门布下了多少陷阱,他都必须走下去。
为了死去的百草翁,为了不知生死的苏凝霜,也为了自己胸前这枚滚烫的玉佩。
小溪潺潺的流水声里,他仿佛听见苏凝霜的声音:“盯着前面,一步一步走。”
阿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着终南山的方向,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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