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 年 1 月 28 日,山西省长治市长子县南张乡钟张村,这个原本宁静的小村庄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血雨腥风所笼罩。贾军一家四口惨遭杀害,就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未能幸免。
案发现场,一座独门独院的住宅此刻宛如人间炼狱。正房前面,贾军的尸体横陈在地,胸部、背部、腹部和头部布满了刀伤,伤口多达数十处,显然遭受了极其残忍的攻击。在正房与东房的过道上,贾军的妹妹贾翠玲的尸体同样惨不忍睹,身上刀伤累累,头部被打裂,脑浆流了一地。东房外间的地下,贾军的妻子冯翠萍也已遇害,头部、胸部、腹部多处受伤,胸部的刀伤甚至穿透了胸膛。而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是,东房里间的床上,不满百天的男婴脖子几乎被刀割断,小小的身躯无力地躺在床上,已然没了气息。
凶手作案后极为狡猾,不仅对现场进行了破坏,还顺手牵羊,抢走了一台 21 寸彩电、一辆建设牌摩托车、一块手表和一架照相机。从这些行为来看,似乎是谋财害命;但从作案手段的残忍程度,尤其是对婴儿也痛下杀手,又让人觉得像是报复杀人,这使得案件的性质变得扑朔迷离。
长子县公安局的干警们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火速赶到现场。然而,现场除了一双鞋印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物证。这给案件的侦破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省、市、县三级公安机关迅速组成专案组,对案件展开了全面深入的分析。经过初步研判,专案组很快确定了侦查范围,并兵分四路,全面铺开侦查工作。
在钟张村调查的民警们,根据村民提供的线索,对与贾家有过节的人逐一进行排查。但经过仔细核实,这些人都因不具备作案时间,最终被一一排除嫌疑。
村外调查的一路民警取得了关键突破,他们发现了被抢摩托车的藏匿地点,该地点位于南张村与西南城火车站之间。专案组据此推断,凶手极有可能是外地人,并且很可能选择乘坐火车逃窜。而火车站的调查情况也证实了这一判断。铁路站务工作人员回忆,在早晨八点的时候,确实看到两个年轻人抬着一台电视机进入了火车站,且极有可能坐车南下。
此时已经是下午 4:30,途经长子县西南城火车站南行的火车,有的已经抵达终点,有的即将到达。专案组深知时间紧迫,迅速向铁路沿线的公安派出所通报了案情,请求协助侦查。
下午 4:45,新乡火车站,来自长治的 525 次列车只差五分钟就要进站了。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传来了专案组的案情通报。新乡火车站派出所的干警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全体出动,迅速封锁了站内和站外。就在离出站口 100 米的地方,干警们发现了两个抬着彩电的年轻人,形迹十分可疑。干警们当机立断,当场将两人擒获,并从他们随身携带的提包内搜出了血迹和凶器。至此,“1?28” 特大命案成功告破,人赃俱获。从案发至破案,公安机关仅仅用了九个小时,展现出了极高的办案效率。
然而,虽然案件迅速侦破,但案犯的真实身份和作案动机却依然是个谜。在审讯过程中,两名案犯一口咬定之前交代的姓名和家庭住址都是真实的。当被问及为何杀人抢劫时,自称叫郭金龙的案犯声称,在长子县打工时,他和朋友在死者开的小卖店买啤酒,与死者发生纠纷,吃了亏,所以才进行报复杀人。但当预审员追问他朋友的身份时,郭金龙却拒不交代,审讯陷入了僵局。
预审员通过首次询问,敏锐地察觉到这两名案犯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心狠手辣、胆大妄为,犯下如此重罪却神情自若,显然不是初次作案。而且,郭金龙拒不交代朋友的情况,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极有可能是犯罪同伙。预审员意识到,要想突破案件,必须从核查案犯身份入手。
公安机关的行政部门迅速行动,派出侦查人员赶赴河南滑县进行调查。然而,调查结果却令人意外,华县道口镇华县电子公司招待所根本没有叫郭金龙的人,这充分证实了郭金龙携带的工作证是伪造的。而对另一名案犯白学峰的调查,情况与他的口供相符。于是,警方再次提审白学峰。
白学峰供述,此次来到山西,他们曾在中张村一个叫常小青的人家借住过一宿。警方迅速传唤常小青,常小青回忆,1 月 26 日,河南的朱宝良和两个不认识的人来到他家,声称要为常小青同父异母的哥哥何小磊报仇,1 月 27 日便离开了。这两人的相貌、衣着与被抓获的两名案犯极为相似。由此,警方初步认定郭金龙的真实身份就是朱宝良。
警方再次提审朱宝良,预审员开门见山,直接指出他并非郭金龙,并表明警方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朱宝良见真相已无法隐瞒,只好交代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他确实叫朱宝良,郭金龙是他的化名,工作证也是偷来后伪造的。朱宝良原籍是河南滑县司间房乡朱殿村,被捕前居住在河南焦作市马村九里山,是个无业青年。1989 年,他因盗窃罪被河南省焦作市马村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在服刑期间与案犯何小磊相识。刑满释放后,他开过个体饭店,但由于经营不善,饭店很快倒闭,此后便长期流窜于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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