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悄无声息地溜出那令人窒息的狭小屋子,如同三个幽灵,沿着墙根的阴影,挪到屋后一个堆放废旧农具和柴火的偏僻角落。
这里相对隐蔽,且能听到远处的动静。
刚一站定,父母便迫不及待地就着清冷的月光,仔细打量起女儿。
月光勾勒出张英英的轮廓,她穿着虽普通但干净整齐,眼神清亮,身姿挺拔,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农村妇人常见的憔悴枯槁,反而更像她几年前未下乡时,在家里做姑娘时的那种状态。
张母枯瘦的手颤抖着抚上张英英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欣慰:“英英,你,你好像没怎么变,还胖了点……真好,真好……”她语无伦次,泪水再次涌出,只当是女儿在乡下生活还算过得去,心中稍安,并未往深处想。
张父同样仔细端详着,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但巨大的担忧立刻盖过了这丝疑虑。
他一把抓住张英英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掐疼她,声音急促而沙哑,充满了焦虑:“英英!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了?谁让你来的?太危险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张母也猛地反应过来,紧张地捂住嘴,生怕声音大了:“是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子!这么远的地方……”
张英英反手紧紧握住父母冰凉粗糙的手,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爹,娘,你们别急,听我说,我没事,我很小心。”
她切入正题,“我这次来,是因为之前连续收到了好几封从黑省寄出、落款是爹的信。”
“信?”父母二人同时愣住,脸上写满了错愕和茫然,面面相觑。
张父眉头紧锁,斩钉截铁地低声道:“信?我们根本没写过信,也没办法往外寄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母听到信字,先是茫然,随即像是被恐惧攫住,枯瘦的手指猛地抓住张英英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信?什么信?我们没写过,英英,是不是……是不是英澜出事了?他们是不是对英澜做了什么了?”
她几乎语无伦次,常年对儿子的担忧在此刻彻底爆发,眼泪汹涌而出,“他被带走的时候才那么点大,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没有,我这心里天天像油煎一样。”
张父深陷的眼窝里瞬间盈满了痛苦和焦虑,他强自镇定地按住母亲几乎要瘫软下去的肩膀,声音嘶哑低沉:“冷静点!先听英英说完!”但他自己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手背,也泄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
小儿子的下落,是他们这些年心头最沉重、最无法愈合的伤疤,也是加速他们身心俱疲的重要原因。
张英英感受到父母几乎要崩溃的情绪,心中一痛,连忙用力回握母亲的手,声音虽低却异常清晰坚定:“爹,娘,你们别怕,英澜他没事,我去年就去沪市找到他了。”
这句话如同定身咒,让几乎失控的父母瞬间僵住,四只眼睛死死盯住她,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害怕听错的恐惧。
“你……你说什么?”张母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英澜他现在很好,”张英英一字一句,确保他们听清,“他不在沪市市区,被安排到了离沪市大概三小时车程的一个沙厂,在仓库里干活,工作不累,就是清点物资,看看门,那边的领导也还算和气,对他挺照顾的,他一切都好,就是一直惦记着你们,让我有机会一定告诉你们,他没事,让你们千万别挂念坏了身体。”
她隐去了弟弟最初遭遇的艰难和如今依旧谨小慎微的处境,只挑好的说。
即便如此,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也已让父母如遭雷击。
张母猛地用手死死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呜咽,整个人脱力般靠在父亲身上,肩膀剧烈地抖动,泪水决堤般从指缝中涌出,那是积压了太多年的担忧和骤然放松后的巨大情绪宣泄。
张父也是老泪纵横,不断地点着头,嘴唇哆嗦着,反复喃喃:“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直压在心口的巨石仿佛被移开了一丝缝隙,让他们得以喘息。
待父母情绪稍稍平复,张英英才神色凝重地继续开口:“正因为找到了英澜,知道你们这边一直没消息,所以我今年突然连续收到那好几封从黑省寄出、落款是爹的信时,才觉得格外蹊跷。”
她将信中急切索要旧物的异常语气和内容低声复述了一遍。
父母听完,脸上的悲喜交加迅速被巨大的困惑和不解取代。
张母茫然地摇头:“旧物?什么旧物?家里那些东西,早在下来之前就,就处理的处理,上交的上交了,哪还有什么旧物?”
张父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肯定:“我们绝对没有写过那样的信。”
“一来,我们没有机会寄信,二来,就算能寄,也绝不会在信里写那种引人注意、还会牵连你们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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