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之路,在苏昌河这只无形之手的不断拨弄下,虽最终抵达灵山,但其过程已是波折丛生,劫难远超定数。
取经团队内部裂痕虽经观音调和,终究不似原着那般“纯粹”,孙悟空心中多了根刺,唐僧少了分笃定,沙悟净隐忍的怨气未消,猪八戒更是出工不出力。
这一路积累的“变数”,如同暗伤,虽不致命,却始终影响着佛门气运的圆满汇聚。
苏昌河,如同一个最精明的投机者,游走于西游尾声的各个节点。
他不再直接制造大的劫难,那太过显眼,而是在关键时刻,以更隐蔽的方式施加影响。
或是引导某个妖魔临时起意,多纠缠几日;
或是在险峻处稍稍引动地势,延缓行程;
甚至偶尔以玄明道人的身份“偶遇”,赠些无关紧要的物资,却在不经意间提及某些加深师徒猜忌的往事……
点点滴滴,汇聚成流。
他攫取的天道功德,已积累到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系统面板上,功德单位早已突破六位数,并且仍在缓慢而坚定地增长。
这一日,西行队伍终于踏入灵山净土,沐浴在浩瀚佛光之下。
与此同时,苏昌河清晰地感觉到,那贯穿始终的西游量劫气运洪流,开始达到顶峰,并向着佛门疯狂倾泻!
就是现在!
他不再隐匿,身形出现在东海之上,那座早已残破不堪的碧游宫废墟之前。
夔牛感应到他的气息,激动地踏浪而来。
“玄明道友!可是时机到了?”
夔牛声音颤抖,充满了期待。
苏昌河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他盘膝坐于虚空,意识沉入神魂深处,那与通天教主签订的契约符文骤然亮起!
他以自身为引,以那海量的天道功德为薪柴,悍然催动了契约中最终极的条款——功德转嫁,注入截教残余气运!
“轰隆隆——!”
仿佛开天辟地般的巨响,并非源自物质世界,而是响彻在因果与气运的层面!
苏昌河周身,那璀璨夺目、足以让大罗金仙都眼红心跳的磅礴功德金光,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银河,奔涌而出!
它们并未消散于天地,而是循着那冥冥中的契约联系,跨越无尽虚空,无视一切阻碍,疯狂地涌入那被天道压制、近乎枯竭的截教气运长河之中!
这一刻,三界大能皆有感应!
天庭,玉帝手中的琉璃盏微微一颤。
西方灵山,如来佛祖讲经之声微顿,金色佛眸望向东方,闪过一丝凝重。
三十三天外,诸圣道场,一道道目光穿透混沌,落向那东海之地。
残破的碧游宫,在那浩瀚功德的灌注下,竟焕发出了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机!
那些断裂的基石,残破的宫墙,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隐隐有清光流转。无数封神之后沉寂、消散的截教弟子残魂印记,在这纯粹的本源功德滋养下,发出微弱的共鸣!
“不够!还不够!”
苏昌河感受着功德流逝的速度,以及截教气运复苏的艰难,心中发狠。
他将自身积累的功德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甚至开始动用系统储备的本源能量进行转化补充!
也就在这截教气运被强行唤醒、与天道产生剧烈摩擦的刹那——
三十三天外,混沌深处,紫霄宫中。
一直被道祖鸿钧拘禁于此的通天教主本尊,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那沉寂了无数元会的诛仙四剑虚影,于身后骤然显现,发出惊天动地的嗡鸣!
他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借助苏昌河以异数身份攫取、并转嫁而来的海量天道功德,以及功德注入瞬间对天道规则造成的冲击与缝隙,通天教主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契机!
他没有选择以力证道,强行破开紫霄宫束缚。
那样做,无异于与整个天道为敌,即便成功,也是两败俱伤。
他选择了一条更为艰难,却也更具颠覆性的道路——他的意志,顺着那复苏的截教气运,如同无数根须,深深扎入了被天道、被诸圣长久以来有意无意忽视、压制的一方领域!
人道!
那众生之念,那红尘烟火,那王朝更迭,那文明兴衰!
那看似渺小、混乱,却蕴含着无限可能与创造力的力量洪流!
“天道不公,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众生为棋子!”
“今日,吾通天,愿舍天道圣位,以截教残余为基,以无上功德为引,立身人道!”
“从此,吾为人道之圣,为众生截取一线生机!为人道,开万世太平!”
通天教主宏大而决绝的誓言,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心底,并非通过法力,而是直接烙印在人道本源之中!
刹那间,洪荒震动!
原本偏向仙神佛魔的天道规则,被人道这股沉寂已久的力量悍然撬动!
无数人族聚居之地,气运升腾,文明之火熊熊燃烧!
那被封神榜束缚的众多截教神灵,真灵震颤,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天庭神职的、源自血脉根源的呼唤与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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