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的命令很快在戒律堂乃至整个青岚宗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以往,戒律堂虽掌管刑律,但碍于人情关系、派系倾轧,许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涉及内门弟子或长老亲眷,往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像王虎这般背景不弱的弟子被如此重罚,实属罕见。
而苏昌河接下来的动作,更是雷厉风行。
他凭借系统兑换的《青岚宗秘史及势力分布详录》中提供的信息,结合原主的记忆和这几日的暗中观察,精准地找到了几个戒律堂内部的积弊之处。
他以“整肃堂规,剔除蠹虫”为名,毫不留情地将几个仗着资历老、背景硬,便阳奉阴违、贪墨物资、欺压底层弟子的执事拿下,证据确凿,直接按最严厉的宗规处置,废去修为者就有两人!一时间,戒律堂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但也让原本有些乌烟瘴气的风气为之一清。
那些原本对这位年轻大师兄还有些轻视的老资格,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位平日里看似高傲寡言的大师兄,一旦动起真格,手段是何等的酷烈与精准。他仿佛能看透人心,总能抓住最关键的证据和把柄,让人无从辩驳。
效率在恐惧和敬畏中飞速提升。以往需要扯皮数日的公务,如今半日即可处理妥当。宗门任务派发、资源调配、巡逻警戒等事务也变得井井有条。
苏昌河坐镇戒律堂,并未事事亲力亲为,而是建立了一套简洁有效的汇报与决策机制。他将主要精力放在了两个方面:一是通过处理海量宗务,不动声色地了解宗门各派系的势力范围和人员构成;二是秘密筛查与魔族可能有关的线索。
这一日,他正在翻阅一份关于宗门西北矿区近期灵气异常波动的报告,执事弟子来报:“大师兄,司徒长老出关了,请您过去一趟。”
司徒煞,他的“师尊”,戒律堂真正的掌权者,元婴后期大修士。
苏昌河目光微闪,放下玉简,整理了一下衣袍,平静道:“带路。”
司徒煞的洞府位于主峰后山一处幽深的山谷,名为“绝煞谷”,终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悸的煞气。寻常弟子根本不敢靠近。
洞府内,一名面容冷峻、眼神如刀的黑袍中年男子盘坐于蒲团之上,周身气息引而不发,却仿佛与整个山谷的煞气融为一体,让人望而生畏。正是司徒煞。
“弟子苏昌河,拜见师尊。”苏昌河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却不显卑微。他运转敛息诀,将修为稳稳控制在金丹初期。
司徒煞缓缓睁开眼,目光如实质般扫过苏昌河,带着审视的意味。
“你近日在戒律堂所为,为师已知晓。”司徒煞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带丝毫感情,“手段酷烈了些,但……效果不错。戒律堂,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弟子惶恐,只是依律行事,维护宗门法度。”苏昌河低头回应。
“哼,依律行事?”司徒煞冷哼一声,“你处置王虎,偏袒那外门小子,也是依律?”
苏昌河心中了然,知道这才是司徒煞关注的重点。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司徒煞对视:“师尊明鉴。王虎主动挑衅,技不如人,若按旧例重罚林凡,恐寒了外门数万弟子的心,亦会助长内门骄横之气,于宗门长远不利。弟子罚他禁足思过崖,既全了律法颜面,亦给了内外部一个交代。小惩大诫,方能彰显戒律堂并非一味护短,而是公正所在。”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林凡……此子能以弱胜强,心性坚韧,天赋或许不凡。贸然打压,若其心怀怨怼,将来成长起来,反是祸患。不如暂且观察,若真是可造之材,亦可为宗门所用。若其不堪,再行处置亦不迟。”
这番话,半真半假,既体现了“为宗门着想”的公心,又隐含了对林凡的“忌惮”与“观察”,符合一个精明反派大师兄的思维,不至于引起司徒煞的怀疑。
司徒煞盯着他看了半晌,眼中锐利的光芒渐渐收敛,淡淡道:“你能想到这一层,倒也算有些长进。记住,戒律堂之首,眼光需放长远,手段需更圆融。一味刚猛易折,过柔则失威。这其中的分寸,你自己把握。”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苏昌河躬身。
“嗯。”司徒煞点了点头,似乎对苏昌河的回答还算满意,“宗门大比在即,此次大比关乎进入‘陨星秘境’的资格,秘境之中机缘与风险并存。你虽为大师兄,亦不可懈怠。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退出绝煞谷,苏昌河眼神微凝。司徒煞的态度有些微妙,似乎对他的变化有所察觉,但并未深究,反而透露出一种默许甚至……期待?这与他记忆中那位冷酷寡言的师尊形象略有出入。
“陨星秘境……”苏昌河咀嚼着这个名字。根据系统提供的《青岚宗秘史》,这陨星秘境是青岚宗掌控的一处重要小世界,五十年开启一次,其中不仅有珍稀灵草、炼器材料,更传闻有上古修士遗留的洞府和传承。林凡作为气运之子,必然不会错过此次机缘,很可能在其中获得重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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