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正事,凌无双神色一正,略一沉吟,决定透露部分信息,或许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不同的视角:“那残留物,质地特殊,带有一丝异香,并非寻常之物。
下官初步判断,非毒,但也绝非赵大人平日能接触到的。
或许……是某种特制的香料,或是其他东西。”
“香料?”
司徒岸眸光微凝,修长的手指在粗糙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带有异香的残留物……出现在一个户部官员的指甲缝里。”
他若有所思:“赵文康出身寒门,并无熏香雅好。其书房内,也未见香炉等物。”
“正是此疑点。”
凌无双见他立刻抓住了关键,心中那点因他质疑而产生的不快消散了些许,“此物来源,至关重要。”
司徒岸沉默片刻,忽然道:“本相查阅旧档,发现近五年来,朝中并非第一次出现官员非正常死亡后,伴有‘鬼官’流言的情况,只是之前几起,或被压下,或草草结案,未引起重视。”
凌无双骤然抬头:“之前还有?”
“嗯。”
司徒岸点头,神色凝重了些,“时间、地点、死者官职各不相同,但死后皆有‘鬼官索命’的传言悄然散播。
只是不像此次赵文康案,闹得如此沸沸扬扬。”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凌无双心中炸响。
如果并非孤案,那意味着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潜伏已久、针对朝廷官员的系列阴谋!
“看来,凌捕头坚持查验细微之处,是对的。”
司徒岸看着她,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明确的肯定,“此案,远比表面看来复杂。
或许,真如你所言,非毒,而是人为制造的‘惊吓’,但其背后,必有深意。”
这突如其来的认同,让凌无双微微一怔。
她看着司徒岸,晨光透过蒸腾的热气,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柔和了那份疏离感。
“所以,”
司徒岸端起粗瓷茶杯,饮了一口淡而无味的茶水,目光与她相接,“凌捕头,或许我们之前的争论,可以暂时搁置。
当前首要,是并力查明这‘鬼官’真相,揪出幕后黑手。你以为如何?”
他从袖中取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连同凌无双那碗面钱一并付了。
凌无双看着那锭银子,又看向司徒岸。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言辞犀利的丞相,更像是一个寻求合作的同僚。
街边的烟火气氤氲环绕,一碗最简单的阳春面,竟让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暂时找到了一个共同的立足点。
凌无双深吸一口气,清亮的眼眸中映着渐亮的天光,她缓缓点头:
“正合我意。”
(第4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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