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长老院的朱漆大门已被侍卫推开,一股压抑的气息随着檀香弥漫开来。殿内两侧的长老席泾渭分明:西侧中立派长老端坐,刘诚长老手中摩挲着一枚青铜令牌,眼神锐利如刀;东侧刘渊亲信则神色紧绷,王长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目光频频瞟向殿外 —— 他们在等刘渊,也在等一个能扭转局面的 契机。
殿中央的青石地面上,刘昊被两名侍卫押着,双手反绑,身上还残留着噬魂油的焦黑痕迹。他低垂着头,发丝凌乱地遮住脸庞,唯有在听到脚步声时,才会抬眼瞟向殿门,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 他在等刘渊来救他。
刘星公子到! 殿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刘星身着玄色劲装,腰间系着苏清月绣的茉莉平安结,手中捧着一个黑木托盘,托盘上摆放着昨夜从火中抢救出的证物:被熏黑的秘密账本残页、沾着噬魂油的破邪符、还有一小块玄水潭泉水浸泡过的木炭(噬魂油遇泉水后残留的结晶清晰可见)。
他缓步走到殿中央,将托盘放在议事桌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各位长老,昨夜丑时,刘昊携带焚天宫特制的噬魂油,焚烧我的修炼室,意图销毁布庄、法器铺的贪污证据,还有《聚气诀》修正稿。幸得苏清月姑娘与刘伟等弟子及时救援,才未让证据尽毁。此乃噬魂油样本与焚烧残留物,苏神医已验证,确为焚天宫邪物。
苏神医从西侧走出,手中拿着一张纸:长老们请看,这是噬魂油的成分分析。其中含有‘噬灵草’与‘腐骨水’,不仅易燃,还能侵蚀修士灵气,与之前刘昊使用的腐骨水同出一源。刘昊能获取此等邪物,背后定有焚天宫之人支持。
东侧的王长老立刻反驳:苏神医此言差矣!刘昊不过是一时冲动,与焚天宫无关!再说,刘星的修炼室为何会有‘贪污证据’?莫不是他故意伪造,想栽赃刘昊,进而针对代理族长?
王长老这话可有证据? 刘伟从殿外走进,手中拿着一本账册,这是法器铺老账房提供的真实账本,上面清楚记录着刘渊让刘昊每月领取‘特殊物资’,其中就包括噬魂油。若刘昊只是一时冲动,为何会提前准备焚天宫邪物?
殿内瞬间陷入争论,中立派与刘渊亲信各执一词,声音越来越大。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刘渊身着绣金锦袍,手持代理族长令牌,缓步走入殿内。他目光扫过殿中央的刘昊,又落在议事桌上的证物上,脸色阴沉却依旧带着几分威严:本族长听闻昨夜府中失火,特来看看。不过是弟子间的小摩擦,何必闹到长老院?
小摩擦? 刘诚长老起身,指着托盘里的证物,刘渊,你可知噬魂油是焚天宫邪物?刘昊用它焚烧修炼室,意图销毁贪污证据,已是‘勾结外敌、谋害同族’之罪!按家族律例,当废去修为,逐出家族!
刘渊走到刘昊身边,抬手示意侍卫松绑,语气带着刻意的缓和:诚长老何必如此较真?刘昊年少无知,被人挑唆才犯了错。再说,刘星的修炼室也未完全烧毁,证据尚在,不如从轻发落,让刘昊禁足三月,抄写家族律例百遍,以示惩戒?
从轻发落? 刘星上前一步,目光直视刘渊,刘昊之前在大比中使用毒器、被控魂术操控,如今又纵火焚烧证据,桩桩件件皆是重罪!若每次都从轻发落,家族律例何在?长老院的威严何在?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 —— 正是昨夜从刘昊身上搜出的 灭口令,上面刘渊的亲笔签名清晰可见:刘渊长老,这是刘昊身上的纸条,写着‘事成之后,杀刘昊灭口,嫁祸刘星’。若他真是你口中的‘年少无知’,你为何要下令杀他?
纸条传阅到中立派长老手中,众人脸色愈发凝重。刘静长老将纸条拍在议事桌上:刘渊!你不仅袒护刘昊,还意图嫁祸刘星,此乃欺上瞒下、滥用职权之罪!你今日必须给长老院一个交代!
刘渊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仍强撑着辩解:这纸条是伪造的!刘星,你为了扳倒我,竟不惜伪造证据,你可知此乃欺君罔上之罪?
是不是伪造,一验便知。 苏清月从殿外走进,手中拿着一个木盒,这是刘渊长老平日处理公务的笔迹样本,从家族库房调取,上面的签名与纸条上的笔迹完全一致。父亲曾师从西域笔迹名家,可作证笔迹并非伪造。
苏神医接过木盒,将样本与纸条放在一起,用放大镜仔细比对:确实一致。纸条上的签名不仅笔画走势相同,连起笔、收笔的细微习惯都完全吻合,绝非伪造。
证据确凿,东侧的亲信长老们再也无法辩解,纷纷低下头。刘渊看着殿内的局势,知道再强行袒护只会引火烧身 —— 中立派已联合城主府,若他执意对抗,不仅刘昊保不住,自己的代理族长之位也会动摇。
他沉默片刻,终于做出妥协:好,刘昊纵火之罪,按律处置。废去他聚气境修为,降至淬体境初期,禁足半年,不得参与家族任何事务。至于‘灭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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