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关于土豆推广的争论尘埃落定，张煜龙以雷霆手段确立了新政，将农业改革的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才意识到，自北疆归来后，自己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在了国事上，对后宫不免有些冷落。
这日傍晚，处理完政务，张煜龙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批阅奏章，而是信步走向坤宁宫。夕阳的余晖洒在宫墙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坤宁宫内，不似往日只有邵芸一人在看书或处理宫务。杨凯雯、段钰、毛林林、沈羽洁几人竟都在，正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融洽。桌上摆着些时令点心和干果，段钰正手舞足蹈地讲着什么趣事，引得杨凯雯和毛林林掩嘴轻笑，连一向文静的沈羽洁也嘴角微扬。邵芸则坐在主位，含笑看着她们，眼中带着一丝长姐般的温和与纵容。
见张煜龙进来，众女连忙起身行礼，脸上都带着惊喜。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张煜龙摆摆手，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朕在外面就听到笑声了。”
段钰最是活泼，抢着说道：“陛下，我们在说毛姐姐宫里那个新来的小宫女呢，笨手笨脚的，毛姐姐教她插花，她差点把花瓶打翻了，自己吓得不轻，样子可有趣了！”
毛林林嗔怪地看了段钰一眼，对张煜龙柔声道：“陛下莫听钰儿胡说，那孩子年纪小，刚入宫，难免紧张些，慢慢教便是了。”
张煜龙看着她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深宫之中，她们几人能如此和睦相处，互相陪伴，实属难得。这让他想起了大学时，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在食堂吃饭、在图书馆复习的时光，虽然时空变幻，身份迥异，但这份相互扶持的情谊，却未曾改变。
他走到邵芸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问道：“近日宫里一切都好吧？你们可还习惯？”
邵芸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脸颊微红，低声道：“谢陛下关心，一切都好。姐妹们时常聚在一起说说话，倒也热闹。”她顿了顿，看向张煜龙，眼中带着关切，“倒是陛下，北疆归来后，一直忙于朝政，臣妾看您清减了不少，可要保重龙体。”
杨凯雯也接口道：“是啊陛下，臣妾近日翻阅医书，寻了几个温补的方子，已让太医院斟酌过了，明日便让人给陛下炖上。”
段钰则眨着大眼睛：“陛下，什么时候带我们去骑马打猎呀？在宫里都快闷坏了！”
沈羽洁虽没说话，却也用那双清澈的眸子望着他，满是无声的关心。
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关怀和略带撒娇的请求，张煜龙心中最后一丝因朝务带来的疲惫也烟消云散了。他朗声笑道：“好，好！是朕疏忽了。朝政虽忙，也不能冷落了你们。等司农署的事情步入正轨，朕一定抽空，带你们去西苑踏青骑马！”
他又特意看向沈羽洁，温和地问道：“羽洁，你身子可大好了？近日可还有不适？”
沈羽洁连忙摇头，轻声道：“谢陛下挂念，臣妾已无碍了。”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低声说，“前日……家中母亲托人捎来家书，说弟弟的病经太医诊治，已好转许多，让臣妾……代全家谢陛下天恩。”说着，便要起身行礼。
张煜龙扶住她，笑道：“一家人何必言谢。你弟弟病愈，朕也高兴。”他心中一动，沈羽洁母亲的家书？会不会有新的线索？
又闲聊了片刻，用了些点心，天色渐晚。杨凯雯、段钰等人识趣地先行告退，留下张煜龙与邵芸。
宫人奉上香茗后也退了下去。殿内只剩下夫妻二人，烛火摇曳，气氛温馨而宁静。
张煜龙揽着邵芸的肩，轻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前朝事多，后宫多亏有你打理得井井有条。”
邵芸靠在他肩上，柔声道：“这是臣妾分内之事。只要陛下安好，朝局安稳，臣妾便心满意足了。”她抬起头，看着张煜龙的眼睛，声音更低了些，“陛下，近日朝中……可还顺心？臣妾听闻，似乎有些人对土豆之事颇有微词？”
张煜龙冷哼一声：“不过是些迂腐之见，已被朕压下去了。变革总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不足为虑。”他不想让邵芸过多担心前朝的纷争，转而问道，“对了，羽洁家中，你可有了解？她母亲是西南潞西府人士，似乎有些渊源。”
邵芸想了想，道：“臣妾倒是听羽洁妹妹提起过几句。她外祖家似乎是潞西当地的士绅，早年做些药材、山货生意，与西南各族都有些往来。她母亲嫁给她父亲后，便随官来了中原。具体的，臣妾也不是很清楚。”她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陛下为何问起这个？”
张煜龙没有明说矿藏之事，只是道：“随口问问。西南地域特殊，多了解些总没坏处。”
又温存了片刻，张煜龙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准备回乾清宫。邵芸送他到宫门口，欲言又止。
“怎么了？”张煜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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