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浩沿着熟悉的、略显坑洼的碎石路往家走,路边是茂盛的杂草和不知名的野花。他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常年在外奔波、用汗水支撑起家庭的男人。
幸亏父亲当年毅然决定走出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努力赚钱,才能将他送到城市接受更好的教育,最终得以在天和学院觉醒魂器。
“不然,我大概会像村子里的大多数人一样,一辈子也觉醒不了吧……”
夜天浩默默地想着。
在这个魂力浓度远低于城市、也缺乏系统引导和觉醒仪式资源的乡下,自然觉醒的概率低得可怜。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知晓自己是否拥有魂师的天赋,或者说,即使拥有微末的天赋,也终将被埋没。
“当然,我这跟不觉醒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苦涩。B级的“空间卡牌”,在学院里是公认的废物,在这乡土之间,或许连被评价的资格都没有。
乡民们敬畏魂师,但他们认知中的魂师,至少也该是能呼风唤雨、劈山断流的强大存在,而不是他这种只能变戏法般藏点小玩意的“半吊子”。
像青石镇这样的农村,并非完全没有觉醒者的传说。夜天浩小时候就常听村里的老人提起,真正的顶级天赋,比如传说中的SSS级,到了特定年龄段,即便没有仪式引导,也有可能产生“自我觉醒”的奇迹,引动天地异象。
甚至,在更加虚无缥缈的民间流言里,还存在过比SSS级更罕见的、只存在于典籍记载中的“SSR”级天赋!据说那种天赋的拥有者,在少年时期就会自然觉醒,拥有匪夷所思的能力。
“我们青石镇,当年就出过一位那样的人物哩!”
夜天浩记得,夏夜纳凉时,族里最年长的三叔公总会摇着蒲扇,用带着浓重乡音的神秘语气讲述。
“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据说他小时候就能沟通山川草木,手指一点,枯木都能逢春!正是因为他的出现和后来的照拂,才硬生生在这荒山野岭里,开辟出了通往外面世界的道路,建起了这青石镇,连通了城里的轻轨哩!”
这则传说在青石镇代代流传,真假已不可考,但它寄托了乡民们对改变命运、对强大力量的向往。那是一位属于这片土地的、遥远而辉煌的传奇,与如今夜天浩手中这张灰扑扑的卡牌,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开。家的轮廓已经出现在视野尽头,那栋熟悉的、带着小院的二层砖房,母亲的身影似乎正在院门口张望。
一股混合着近乡情怯与温暖期盼的情绪涌上心头。无论在外经历了多少挫折与迷茫,家,永远是能让他暂时卸下所有伪装和压力的港湾。
他加快了脚步,向着那盏为他亮起的、温暖的灯火走去。身后的远山静默,仿佛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秘密,也掩藏着帝国遥远边境正在发生的、或许与“朱雀”陨落相关的、不为人知的波澜。
而夜天浩自己的命运,以及他那张神秘的“空间卡牌”,也在这片看似平静的乡土背景下,等待着未知的转折。
夜色如墨,悄然浸染了青石镇的屋檐瓦舍。没有预想中盛大的接风宴,只有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和几碟家常小菜,这对夜天浩而言,反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慰藉。
吃惯了城市里那些标准化、充斥着调味料气息的快餐食物,舌尖真正怀念的,正是这碗用柴火灶焖出的、带着锅巴焦香的米饭,是这盘刚从后院菜畦摘下、清炒便鲜甜无比的时蔬,是这碗母亲熬了整整一下午、汤色奶白浓郁的山菌土鸡汤。每一口,都是故乡最质朴、最温暖的味道。
饭桌上,母亲一边不停地给他夹菜,一边絮叨着家常,最后才似不经意地提起:“你爸明天也该回来了,说是项目告一段落,能歇两天。咱们明天晚上再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夜天浩表面做出一个夸张的、被齁到的表情,吐槽道:“得,明天的狗粮我怕是先要吃饱了。”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父亲归来自然是欢喜的,但若真要因为他回家而大操大办,惊动邻里,以他现在这“D级废物”的身份,面对乡亲们那些或真诚或好奇的询问。
“天浩,在天和学院那样的大地方,觉醒了个啥厉害魂器啊?”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入夜,乡村的寂静与城市的喧嚣截然不同,唯有窗外的虫鸣和偶尔的犬吠,交织成一首安眠的夜曲。
母亲像他小时候那样,坐在他床边的旧藤椅上,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若是往常,夜天浩或许会半开玩笑地“赶”她去休息,但今夜,他却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他讲述着天和学院那恢弘如神殿般的图书馆,讲述着学院里那些他远远见过的、气息强大的导师,讲述着城市夜晚流光溢彩、恍如星河的霓虹。
他小心地避开了所有关于魂器觉醒的尴尬、D班的边缘处境以及遭受的冷眼,将那些不甚愉快的经历,用“课业很有趣”、“同学都很努力”这样的善意谎言轻轻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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