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城堡内外日益浓厚的节日气氛和关于舞会的窃窃私语中飞快流逝。走廊里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彩带,盔甲们被擦得锃亮,甚至偶尔会随着路过学生哼唱的曲调轻轻敲击自己的胸甲。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甜腻的、期待的气息。
对于杰米而言,这种无处不在的喧嚣却像不断收紧的绳索。距离圣诞舞会只剩下不到一周了。
他的舞蹈在艾莉诺和赫敏的轮番“折磨”下,总算从“灾难级”提升到了“勉强能看”的水平。至少他现在能基本跟上华尔兹的节奏,记住几个简单的旋转,并且大概率不会把舞伴的脚背踩肿——只要他不那么紧张。
那件露背礼服依旧是他的噩梦,但正如他自我催眠的那样,在反复的穿着练习后,那种最初的、想要原地消失的羞耻感确实淡化了一些,转化成了一种更深层的、默然的接受(或者说认命)。他现在能穿着它在废弃教室里移动,而不会时刻想着用手去遮住后背了。艾莉诺对此表示非常满意,认为这是“审美的胜利”和“杰米承受能力的巨大飞跃”。
然而,新的焦虑源出现了。随着舞会临近,芙罗拉·贝利埃似乎也加强了她的“存在感”。她不再仅仅是“偶遇”,而是会更加明确地走向他,用她那带着笑意的蓝眼睛看着他,询问他是否期待舞会,或者闲聊几句关于布斯巴顿圣诞传统的话题。每一次简短的对话都让杰米手心冒汗,支支吾吾,结束后都需要好一会儿才能让心跳恢复正常。他感觉自己像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烘烤,既无法逃离,也无法适应。
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斯内普教授。魔药课上,他总觉得那双黑色的眼睛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比以往更长,带着一种审视的、冰冷的意味。有两次他因为走神差点放错了材料,迎来了比平时更加尖刻的讽刺:“看来伊斯琳先生的大脑已经被某些浮华的社交活动彻底占据了,或许你需要一剂强效的清醒剂来清洗一下你那被塞满了羽毛和音乐的颅骨?”杰米每次都低着头,不敢回应,感觉脸颊烧得厉害。
他甚至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在舞池中央,穿着那件可笑的露背礼服,像个僵硬的木偶一样移动,而周围所有的人,包括脸色铁青的斯内普教授和微笑着的芙罗拉,都在指着他光裸的后背窃窃私语、放声大笑。
“放轻松,杰米!”艾莉诺在他又一次于练习中同手同脚后,用力拍着他的背(拍得他咳嗽了一声),“你现在跳得已经很好了!衣服也超棒!到时候你只需要跟着芙罗拉,微笑,转圈,一切都会顺利的!”
杰米对此深表怀疑。微笑?他到时候能控制住面部肌肉不抽搐就已经是梅林保佑了。
城堡里的喧嚣一日胜过一日,圣诞舞会的倒计时仿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弦上。对于杰米来说,那不再是一个值得期待的节日庆典,而是一个正在一步步逼近的、充满未知审判的关卡。他只能希望,到时候音乐声足够大,灯光足够暗,能让他尽可能地隐藏起来,顺利熬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圣诞舞会当晚,霍格沃茨礼堂焕然一新,变得杰米几乎认不出来。墙壁上布满了银霜,天花板上是闪烁的繁星,还有上百个槲寄生花环和常春藤编成的丝带。所有桌子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散落在墙边的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营造出梦幻般的氛围。
杰米穿着那件被他视为“刑具”的黑色礼服,僵硬地站在赫奇帕奇的人群边缘。从正面看,一切正常,合身的剪裁甚至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挺拔了些,尽管他内心的紧张让他像一根绷紧的弦。艾莉诺在一旁不停地给他打气,塞德里克也投来鼓励的微笑,但这都无法缓解他的焦虑。他手里微微出汗,反复深呼吸,试图记住那些舞步节奏。
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需要率先开场。当麦格教授开始组织勇士们排队时,杰米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他看到芙蓉·德拉库尔挽着罗杰·戴维斯的胳膊,光彩照人;威克多尔·克鲁姆陪伴着赫敏,赫敏今晚看起来完全不同,优雅而自信;塞德里克和秋·张站在一起,宛如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哈利和帕瓦蒂·佩蒂尔也显得有些紧张,但至少还在正常交流。
然后,他看到了芙罗拉·贝利埃。
她今晚美得令人窒息。穿着一件如同月光织就的银灰色长裙,裙摆缀着细小的水晶,随着她的移动闪烁着微光。她栗色的卷发精心盘起,露出优雅的脖颈,脸上带着期待和愉悦的笑容,径直向他走来。
“杰米,”她伸出手,声音在喧嚣的音乐背景中依然清晰动听,“你准备好了吗?”
杰米几乎是无意识地将手递了过去,触碰到她戴着丝质手套的指尖时,微微一颤。他点了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他们跟随着其他勇士,走向舞池中央。灯光聚焦在他们身上,杰米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强迫自己目视前方,只盯着芙罗拉的肩头,努力回忆着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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