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沈图南别别扭扭地送来矿泉水和创可贴后,程安妤发现她周围这些优质猎物们,似乎都发生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变化。
沈图南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见她就拧着眉头,眼神里的鄙夷也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点探究和别扭的关注。偶尔在走廊相遇他会极其快速地瞥她一眼,然后像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耳根还可疑地泛红。程安妤心里暗笑,这个蠢狗还挺纯情的。
陈舟行则一如既往的温和但那份关照似乎更具体了些,会特意把她容易错的英语语法点整理成笔记给她,会在她小声抱怨食堂菜太油时,第二天恰巧多带一份家里准备的清淡小菜分给她。程安妤照单全收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感激和依赖,心里却在盘算:班长真是个体贴的中央空调可惜光有体贴不够。
最让她感到挑战与兴奋的,依旧是陆延舟。
那次物理小组后他们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心照不宣的磁场,他依旧冷淡惜字如金但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小动作容忍度在提高甚至偶尔会给予一丝微不可察的回应。
比如现在。
春天的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带着暖意,程安妤抱着一摞刚发下来的数学作业本,从办公室往回走。走廊拐角迎面撞见了正从竞赛辅导教室出来的陆延舟。他今天穿着熨帖的白色校服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着,外面随意搭着那件深蓝色针织开衫身姿挺拔气质清贵。
程安妤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放慢脚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干净。她的视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顺着他的脖颈滑向他握着几本厚厚竞赛资料的手。
他的手……
程安妤的呼吸微微一滞,那双手指节修长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皮肤是冷调的白,能看见底下淡青色的血管纹路。腕骨突出,线条流畅戴着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简约黑色腕表,更衬得那截手腕矜贵有力。她几乎能想象出,这双手握着钢笔在纸上书写时,那沉稳有力的样子或者…轻轻抬起,抚上她脖颈时的微凉触感……
一阵细微的颤栗从脊椎窜上来,带着隐秘的兴奋和渴望。她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赶紧低下头,掩饰性地紧了紧怀里的作业本。
陆延舟显然也看到了她,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掠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又落在她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的指尖上。他脚步未停,只是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他的手臂,似乎因为抱着书,极其自然地幅度很小地向外侧了一下。
就是这细微的动作,他握着书的手指外侧,轻轻擦过了程安妤抱着作业本的手臂。
隔着薄薄的校服面料那触感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程安妤却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他手指的轮廓,那瞬间传递过来属于他的微凉而干燥的触感,清晰地烙印在她的皮肤上。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琉璃色的眸子里。那双眼睛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无意的碰撞。但他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快闪过难以捕捉的情绪,像是……某种确认,或者说是某种默许的挑衅。
“对、对不起……”程安妤下意识地道歉,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细微颤抖,脸颊更红了,这次不是装的是真实的生理反应。
陆延舟看着她瞬间染上绯红的脸颊和那双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大的、水润的眸子,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个像素点。他没有回应她的道歉,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他走远,程安妤还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手臂上被他擦过的地方仿佛还在微微发热。
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肯定看到我在看他的手了!他这个闷骚男!
一种被看穿心思的羞耻感和一种诡异的、被回应的兴奋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心绪难平,她抱着作业本几乎是飘回教室的。
同桌齐悦看她一脸魂不守舍脸颊还红扑扑的,凑过来小声问:“安安,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发烧了?”
程安妤猛地回过神,连忙摇头:“没、没有,可能……刚才跑得快了点。”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被陆延舟的手指非礼了一下,就春心荡漾了吧?
关于陆延舟的家世,程安妤后来又断断续续从哥哥程景笑欲言又止的话语和别人的闲聊中,拼凑出更清晰的图像。
陆延舟的父亲陆林泽南城市政协主席,是本地根深蒂固的政界人物,据说作风严谨颇有威望。母亲姜望舒市检察院检察长,以雷厉风行铁面无私着称。这样的家庭组合,在南城意味着不仅仅是财富更是盘根错节的人脉和不容小觑的权力。陆延舟作为独子,从小接受的就是最顶尖的教育和最严格的规训,难怪他身上总有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一种近乎冷漠的清醒。
这样的家世像一座遥不可及的雪山,矗立在程安妤面前。她知道自己想要攀附上去无异于痴人说梦。但越是意识到这一点,她内心那种扭曲的征服欲就越是强烈。凭什么?凭什么他们生来就拥有一切?凭什么我就只能活在阴沟里?我偏要试试,能不能在这座雪山上,留下我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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