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米饼的碎屑还沾在嘴角,叶小天的脚步突然一顿——前方石道尽头的鬼荧格外密集,蓝色光带顺着地面凹陷处往下延伸,水流声正是从凹陷里传出来的。
他掏出块干净布巾擦了擦嘴,混沌之眼扫过凹陷处,只见下面是片黑紫色的水面,水面泛着淡淡的煞气,却没有普通河水的腥气,反而带着股若有若无的甜意。
“这水……不对劲。”
叶小天没敢贸然靠近,先捡了块碎石丢下去——碎石刚触到水面,竟“滋滋”冒起白烟,瞬间被蚀成了粉末。
他心里一凛,刚想后退,脚下的石地突然传来“咔嚓”声,竟是之前蝠王冲撞时震松了岩层,整个人瞬间失重,“扑通”一声摔进了水里。
冰冷的河水瞬间裹住全身,叶小天呛了两口,只觉得喉咙里像吞了烧红的烙铁,连丹田都跟着发烫。
可下一秒,更奇异的感觉涌了上来——那些黑紫色的河水竟顺着毛孔往体内钻,所过之处,之前被赤血斩震伤的经脉竟在微微发痒,尤其是道筋层面的滞涩感,竟在河水的滋养下一点点消退,连血液都像是被点燃了似的,传来阵阵灼热的痛感。
“这是……道血的契机?”
叶小天猛地睁眼,混沌之眼扫过体内,只见《混沌金刚经》里卡了许久的“道血”桎梏,竟在黑紫色河水的冲击下出现了裂痕。
他赶紧屏住呼吸,运转《混沌金刚经》,任由河水顺着经脉游走 ——痛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血液里穿行,可他咬着牙没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道血要是能成,以后面对花衣公子的手下,至少能多一分保命的本钱。”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河水突然停止涌入,叶小天只觉体内传来 “嗡”的一声轻响,道血桎梏彻底破开!
淡金色的纹路顺着皮肤浮现,之前被赤血斩留下的胸口旧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道皮、道肌、道筋层面的防御,都跟着暴涨了三成——此刻再用手摸皮肤,竟硬得能挡住普通铁剑的划痕。
“成了!”
“嗯,这水有用,我得带点回去!”
修士身上都备有水囊,用来盛装液态的东东,比如清水、兽血等。
叶小天刚想浮出水面,识海里的葫芦突然“嗡”地颤了颤,一道兴奋的意念钻进来:“傻小子!这是黄泉阴河!上古鬼族把大本营放这儿,就是为了这至阴至纯的黄泉水!你拿那小水囊装?跟过家家似的!”
话音未落,葫芦竟直接从识海里飘了出来,灰扑扑的葫身突然 “嘭”地变大,眨眼间就长到丈许高,葫盖“咔哒”弹开,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展开。
原本平静的黄泉阴河瞬间沸腾,黑紫色的河水像是倒卷的千丈瀑布,“哗啦啦”地往葫芦里灌,连河底的碎石都被吸得飞起。
叶小天看得目瞪口呆,赶紧浮出水面,爬到河岸边——这葫芦平时蔫蔫的,没想到还有这本事,这么大的阴河,竟被它一口口吞得见了底。
一炷香后,偌大的黄泉阴河彻底干涸,露出布满裂纹的河床,河床深处还泛着淡淡的煞气,顺着河床延伸向远处的黑暗。
葫芦“啪”地合上葫盖,体型缩回到饭碗大小,“嗖”地钻回叶小天识海,还打了个饱嗝:“这黄泉水是无价之宝,现在你用不上,等你到了元缨境,就能用它发动黄泉攻击,比你那枯荣劫狠百倍千倍。沿河床走,能出去。”
叶小天摸了摸眉心,能感觉到葫芦里传来的温润气息,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坐在岸边,运转《混沌草木诀》,准备消化黄泉淬体的余威—— 丹田内的混沌灵气像是被点燃了似的,疯狂流转,炼气十重的阻滞瞬间破开,一路冲到十重末期,灵力凝得像液态的玉,比之前浑厚了五倍。
可当灵气要冲击炼气十一重时,叶小天突然停手。
他内视丹田,想起之前九长老看他的眼神,又琢磨起花衣公子的忌惮——短短三个月,从炼气一重冲到十重,就算隐藏两重,在筑基修士眼里也是炼气八重,这速度太扎眼了。
要是再冲十一重,保不齐会被四长老盯上,到时候连九长老都护不住他。
“慢下来,慢下来。”叶小天散去体内的灵气,转而运转《混沌金刚经》,将多余的灵气用来淬炼肉体——道血刚突破,正好趁这机会巩固,肉体强了,就算境界不高,也能多几分自保之力。
他可没忘,田大海就是靠十年炼体,才能硬扛炼气十二重的攻击。
等道血淬炼得差不多,叶小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顺着干涸的河床离开这里。
“稍等,将来总会遇见庞大的黑暗空间,这么好的照明工具,哪里再去找啊,让我去收了它们。”葫芦刚传完意念,一道紫影飞射而去,消失不见。
不知葫芦用了何种吞噬之法,整个地下的蓝色荧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熄灭,直到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一刻之后,葫芦飞了回来,一头扎进叶小天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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