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抽象了……真的太抽象了……哈哈哈哈！”
这笑声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在了所有杀红了眼的人头上。
齐越的手猛地停住。他离紫阳草只差半寸，但他敏锐地感觉到——草，不对劲。那金光太虚，那香气……太腻。
那根本不是花开，而是幻象。
石霸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脸上带着错愕。 静水阁的水龙在空中崩散，化作漫天水雾。
那两名异域壮汉也僵住了，因为他们发现，那袋灵石旁边的剑气突然散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他们齐齐抬头，看向笑声传来的方向——那里是一处视野极佳的高坡。
只见在那高坡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个人影。
一个年轻男子，正坐在一张肉做的“椅子”上。
那“椅子”，是一个神色惊恐万状、四肢着地跪趴在岩石上的筑基男修。他浑身颤抖，冷汗如雨，却一动不敢动，任由那人坐在自己背上。
坐在上面的，竟是林浩。
但他此刻完全不是之前那种唯唯诺诺、想换张票都要低声下气的模样。
他穿着一件领口敞开的暗红色长袍，一头长发随意披散。
他此刻正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身下那个“人椅”的屁股，仿佛那是某种助兴的鼓点。
在他身侧，左右各依偎着一名容貌妖艳、身段火辣的女修。
她们衣衫半解，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脸上带着讨好而又畏惧的媚笑，正用颤抖的手替他顺着气。
“哈哈哈哈……真的绷不住啊……”
林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翘起二郎腿，手肘随意地撑在膝盖上，手背托着脸颊，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他的左手漫不经心地伸进左边女修的衣襟里，肆意揉捏着那团柔软，引得那女修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喘。
场下，齐越、洛清妩、异域三壮汉、石霸、静水阁女修，以及暗处的那些潜伏者，脸色全都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不是傻子。
看着紫阳草那渐渐消散的“金光”，闻着那正在变淡的“异香”，再看看上面那个笑得像个疯子一样的年轻人。
他们被耍了。
林浩看着下方那些脸色铁青的结丹修士，脸上的狂笑声，一点点收敛了。
就像是一张原本扭曲的面具，被缓缓揭下。
他揉捏女修的手停了下来。
他撑着脸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那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癫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般的淡漠。
那不是看敌人的眼神，他是完全没有把在场的所有人，当成“人”看。
风，似乎都停了。
林浩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与傲慢：
“不好意思，各位。”
他指了指下方那株其实还没完全成熟、正在瑟瑟发抖的紫阳草，语气随意得就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这株草，我们‘天穹’……要了。”
话音落下。
一股境界上的绝对碾压式的气息，缓缓地从他身上缓缓流淌开来。
正如那流水一般的漫延。
那不仅仅是天穹的名号，也不仅仅是结丹后期巅峰的境界，而是近乎满溢的精准无比地卡在了秘境法则所能容纳的极限边缘，就像是往一只已经装满水的杯子里，滴入了最后一滴水，水面高出杯口，摇摇欲坠，却偏偏凝而不溢。
再多一丝，这方天地就会因承受不住而开始排斥、崩塌。
但他偏偏就停在了这根红线上，恐怖如斯。
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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