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梁刚落稳,秦石头就举着香火凑过去。引线 “滋滋” 点燃,二十挂鞭炮同时炸响,“噼里啪啦” 的响声震得地皮颤,硝烟裹着硫磺味往四周飘,惊得王宅的狗狂吠不止,却没敢迈出大门一步。
王富贵在屋里吓得一哆嗦,茶杯 “哐当” 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绸缎裤脚。王二狗还想出言不逊,被他爹一把按住:“闭嘴!那是火药!这小子连这都敢弄,惹不起!”
鞭炮声里,秦羽往梁头撒五谷杂粮。小米、红豆簌簌落下,落在村民们仰起的脸上,引得一阵哄笑。苏婉秋站在人群后,手里捧着新做的糖罐,罐口的蜂蜡还冒着热气 —— 这是用熬糖剩下的糖渣压的,带着点焦味,却甜得实在。她今早熬了三锅糖浆,往常这时早该腰累腿酸,今日却只觉得微微发热,连额角的汗都比平时少了些,想来是那 “山泉水” 养人。“大家别抢,人人有份!” 她笑着吆喝,袖口还沾着熬糖时溅的糖渍。
“都来尝尝!” 叶灵溪举着糖罐跟进,账本夹在胳肢窝里,上面新记了 “鞭炮材料:硫磺四两(三十文)、硝石八两(五十文)、木炭二两(十文)”,合计九十文,旁边画了个炸开的小鞭炮,歪歪扭扭的。她算得格外仔细,指尖在算盘上飞快拨动,以往算半个时辰就会眼涩,今日算到现在,眼睛还亮得很,连手腕都不酸。
村民们捏着糖块往嘴里塞,甜香混着硝烟味,竟有种说不出的踏实。秦老实的婆娘抹了把嘴:“小羽这糖,比年节的灶糖还甜!往后谁再敢说坏话,我撕烂他的嘴!”
上梁仪式刚过,秦羽就带着张勇往工坊走。十口铁锅已经不够用了,新订的二十口大铁锅正从县城运来,车轱辘碾过村道的声音闷闷的,像在打鼓。“张大哥,以后还得劳烦您多照应。” 秦羽递过一小罐糖,罐子是粗陶罐,罐口用麻布塞着,“这点心意,带回去给弟兄们尝尝,等工坊顺了,再给您备上等的。”
张勇接过来掂量了下,罐身冰凉:“秦老弟放心,有尚书府在,没人敢动你。” 他昨晚已派人回京城送信,韩大人回信说 “务必护住制糖匠人”,字里行间的急切,比任何贡品都重。
工坊里,苏婉秋正指挥新雇的村民干活。二十个妇女坐在竹席上分拣甜枣藤,手指翻飞间,蔫的、枯的全被挑出来,堆在另一边的筐里;秦寡妇带着两个后生往石锤里塞藤子 —— 还没省力的机器,全靠人力砸,石锤把手上包着布,还是磨得人手心发疼。“婉秋姐,啥时候能有省力的法子啊?” 秦春燕揉着胳膊说,她是秦老实的闺女,昨天刚满十六,手巧得很,分拣速度比姬晨曦还快,却累得额角全是汗。
“秦郎说,等工坊赚了钱,就做省力的机器。” 苏婉秋往过滤麻布上倒汁液,清亮的汁水透过布眼往下滴,眼角笑纹里还沾着点糖霜,“咱们再等等,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叶灵溪拿着算盘核账,噼啪声里,眉头突然皱起来:“秦郎,甜枣藤快不够了!今天收了四百斤,才够做十五斤糖,照工坊的规模,得要六百斤才够。”
“不用急。” 秦羽笑着摆手 —— 灵泉空间里的近千斤甜枣藤还等着运出来,却没说破,只道,“让秦石头赶马车去邻村收,五文钱一斤,现金结算,多收点也无妨。”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摸出手机,屏幕上 “甜枣藤种植指南” 正亮着 —— 光靠空间和野生的不够,得教村民自己种,这才是长久之计。
柳佩妍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柴刀,刀把上的汗渍没干:“邻村的李老棍跟王富贵是酒友,怕是会使绊子。” 她眼神警惕地扫过院外,像只护崽的母兽 —— 自接下安全的担子,她对周遭的动静格外敏感,今日巡逻了大半个村子,竟没觉得累,体力比往常好了不止一倍。
“让他来。” 秦羽笑了,指了指墙角的备用鞭炮,“正好试试新做的‘大响’,比早上的响十倍。”
傍晚时分,秦石头从邻村回来了,马车上的甜枣藤堆得像小山。“李老棍想压价,被我骂回去了!” 小伙子抹着汗,脸上还沾着泥,“我说秦哥的糖要供京城的大官,他立马就怂了,还多送了五十斤!”
叶灵溪在账本上记下 “邻村甜枣藤四百五十斤(二两二钱五文)”,笔尖顿了顿:“秦郎,张老板的十斤糖准备好了吗?张统领说今日午后就来取。”
“早备好了。” 秦羽往粗陶罐里装糖,雪白的砂糖堆成小山,罐子是特意挑的没裂纹的,“让他带两斤样品回去,给韩大人尝尝。” 他往罐里塞了张纸条,写着 “若需大量,可派工匠来学榨藤之法”—— 光卖糖不够,得把产业链铺出去,为将来的京城合作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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