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真他妈黑。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死沉死沉的黑。
静得也吓人。
只有头顶上边,隔着不知道多厚的石头和烂铁,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点儿那怪物发疯的吼叫和塌方声,提醒他们刚才差点就全交代在上面了。
还有自个儿心哐哐砸胸口的声儿,响得跟打鼓似的。
“咳…咳咳…”阿飞带着哭腔的咳嗽第一个打破安静,在这屁大点地方显得贼大声,“疼死我了…暖暖姐…你还活着没?”
“活着呢…”林暖暖喘着粗气回话,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后背被冰坨子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她瞎摸着想找系统给的那瓶喷雾,摸了个空,估计刚乱糟糟的时候掉了。
“小雅?小雅呢?!”老陈急吼吼的声音响起来,带着颤音。
“我…我没死…”小雅声儿跟蚊子似的从旁边传来,吓得够呛,“刚、刚谁推的我…”
“是暖暖姐!”阿飞立马抢答,“暖暖姐刚才扑过来把你撞开了!不然你早成肉酱了!”
黑暗里传来小雅低低的、不知道是哭还是后怕的抽噎声,好像想道谢,又给吓回去了。
“都没死就他妈吱一声!”巴顿大叔哑着嗓子吼,声音里压着火还有点儿不易察觉的慌,“数数人!快点!”
一阵窸窸窣窣和忍痛的哼哼声后,声儿陆续响起来。
“石头在。”
“老陈在。”
“小雅在…”
“阿飞在…”
“林暖暖在。”
“…‘碎冰寨’…就剩仨了。”巴顿大叔最后出声,带着一种麻木的沉痛。又没了一个弟兄。
加上之前折的,他带出来的人,没剩几个了。
守夜人没吭声,但所有人都能觉出来,他就在这片黑里的某个地方,跟个影子似的没动静。
“操他娘的永霜之手…操他娘的鬼东西…”巴顿大叔低声骂着,声音里全是没处撒的火和憋屈。没了兄弟的疼和这绝境,让这硬汉也快顶不住了。
“省点劲,巴顿。”石头哥出声,虽然也透着累,但还强撑着稳当,“看看伤,瞧瞧这是哪儿。咱们还没脱险。”
他摸索着,好像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个啥,咔哒一声,一小簇微弱但稳当的火苗亮了起来——是支老掉牙的防风打火机。这点光一下子赶走了一小片黑,照亮了几张惊魂未定、糊满灰和血道子的脸,也照出了他们掉进来的这窄逼地方。
这儿像是个废了多少年的维修管道或者小竖井的底儿,空间小的可怜,塞下他们八九个人都快转不开身。四周是冰凉的铁壁和粗管子,上面积着厚厚一层灰和锈。空气齁脏,一股子铁锈和土腥味儿,但起码…没外头那怪物的血腥和硫磺臭。
头顶上大概三四米的地方,让塌下来的石头和烂铁堵得死死的,就几条细缝。想原路爬回去是没戏了。
“找找还有没有别的口子能出去!”老陈借着火光,急赤白脸地四下打量。
守夜人不知啥时候已经悄摸声地转了一圈,他的声儿从黑影地里传来:“就一个方向。这管子往前伸,但让一扇锈死的安全门堵死了。”
火苗光晃过去,果然看见管道尽头堵着个厚厚的圆铁门,门上有个大转轮,但瞅着早就锈得跟门长一块了。
“能弄开不?”巴顿大叔急吼吼地问。
守夜人没搭话,直接上前,戴手套的手攥住转轮,全身发力。
“嘎吱…吱…”
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那转轮居然极其慢地、一丝丝地开始动了!守夜人胳膊肌肉绷得死紧,显然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所有人都憋着气看,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过了几分钟,伴着最后一声刺耳的“哐当”,转轮拧到底了。守夜人用力一推——
“嗡…”
厚铁门发出闷响,朝里开了条缝!一股更冰、但相对新鲜的空气从门后涌进来!
“开了!”阿飞惊喜地叫唤。
守夜人却没立马进去,而是警惕地透过门缝往外瞅了半天,才慢慢把门全推开。
门后是条更宽点的通道,还是金属的,但比他们待的管子整齐点儿,墙上甚至还有早灭了的应急灯。通道往左右两边伸出去,消失在黑暗里。这儿的空气虽然冰,但那股子陈年老锈味儿淡了不少。
“这…这又是哪儿?”小雅声儿发怯地问,死死抓着老陈胳膊。
“像是…更老早的设施部分?”老陈借着打火机光看墙上的标识,好多都磨没了,“看这旧劲儿,可能比上头那‘实验场’年头还久。”
守夜人蹲下,手指抹了下地上厚厚的灰,露出底下金属地板的原色,他眼光好像在那停了一下,才站起来:“最近没人动过。暂时没事。”
听见这话,所有人一直绷着的神经才稍微松了那么一丝丝。死里逃生的后怕和累劲儿一下子全上来了。
好几个人几乎脱力地靠墙出溜下去,大口喘气。巴顿大叔拿出最后那点水,大家分着润了润冒烟的嗓子。石头哥和老陈开始给挂彩的人简单处理——主要是擦伤撞伤,万幸没人受要命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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