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红色的雾像活物般缠上脚踝时,林暖暖才发现脚下的青砖路早没了踪影。原本松软的苔藓变成了黏糊糊的黑褐色黏液,踩上去会发出 “咕叽” 的声响,黏液还会顺着鞋底往上爬,像是要钻进裤管里。普通狮子走在最前面,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鬃毛微微竖起,时不时对着雾里低吼,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紧张 —— 它腿上的绷带已经被黏液浸透,淡红色的血迹在黑褐色里格外扎眼。
“不对劲,这雾的味道变了。” 杰克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块干净的布,擦了擦鼻尖,“之前是咸腥味,现在多了股铁锈味,还有点像…… 气球破了后的橡胶味。”
伊万扶着魏明,脚步也慢了下来:“魏明,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会儿?” 魏明脸色还是苍白,靠在伊万身上,手指紧紧攥着普通狮子的鬃毛,声音发颤:“我没事…… 只是总听到有人在笑,很轻,像小孩子的笑声,但又很诡异。”
林暖暖竖起耳朵,果然听到雾里传来断断续续的 “嘻嘻” 声,不是从一个方向来的,而是四面八方都有,像是有无数个小孩躲在雾里偷笑。她低头看了眼颈间的兼职身份卡,卡片的蓝光比之前暗了些,只有边缘还泛着微弱的光 —— 这是危险靠近的信号。
“前面有东西!” 林暖暖突然指向雾里,那里隐约露出个木制的轮廓,随着他们走近,轮廓越来越清晰 —— 是个秋千,就架在大象展区入口旁的老槐树下。秋千的绳子是暗红色的,像是用染血的粗布拧成,座位是磨损严重的木板,上面布满了深褐色的抓痕,像是有人曾死死抓着它。最诡异的是,明明没有风,秋千却在轻轻晃动,幅度不大,却很有规律,像是刚有人从上面跳下来,木板还没停稳。
“无人秋千……” 魏明的声音更颤了,“我在狮区听穿红衣服的人说过,动物园里有‘会抓人’的秋千,只要靠近,就会被绳子缠住脚踝,拖进地下。”
林暖暖慢慢靠近秋千,指尖刚要碰到绳子,突然听到 “咔嗒” 一声 —— 秋千座位下的木板弹开,掉出个红色的香蕉,香蕉皮上还沾着黑褐色的黏液,和地上的黏液一模一样。她赶紧后退,想起猴子展区的规则 “红色香蕉禁止食用,会转化为白化猴子”,刚想提醒众人别碰,就看到香蕉突然自己裂开,里面流出淡红色的液体,液体在地上汇成个小小的 “小丑” 图案,很快又被黏液覆盖。
夏国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密集起来:
“秋千自己动就算了!还掉红色香蕉!”
“香蕉里的液体画小丑!这是在预告什么?”
“魏明说会抓人!暖暖别靠近啊!”
“M 国观众:‘这秋千的绳子像染血的布,太恶心了’”
“白熊国观众:‘普通狮子的鬃毛还亮着吗?希望它能保护暖暖’”
“嘻嘻 ——”
小孩的笑声突然变近,就在老槐树后面。林暖暖握紧喷水壶,示意众人跟上,慢慢绕到树后 —— 那里站着个小丑,穿着褪色的彩虹条纹衣,衣服上沾着块块淡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他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白色粉底,粉底剥落处露出青灰色的皮肤,嘴唇是裂开到耳根的艳红色,像是用刀划开的口子;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黑色的纽扣,纽扣上还缠着细细的红色丝线,丝线另一端系在他的手指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小丑看到他们,突然停下笑声,僵硬地抬起手,手里拿着个瘪掉的红色气球,气球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大象图案。“要…… 气球吗?” 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断断续续,“大象…… 喜欢气球……”
“别接!” 林暖暖赶紧拉住想上前的魏明,“规则里没提过小丑,未知的东西都很危险!” 她盯着小丑的手指,发现那些红色丝线和兔子展区砖缝里的、秋千绳子上的一模一样,都是淡红色的,泛着微弱的光。
小丑见没人接气球,突然 “咯咯” 笑起来,笑声比之前的小孩笑声更尖锐,像是指甲刮过玻璃。他手里的气球突然膨胀起来,很快变得和人一样大,气球上的大象图案慢慢变成了白化大象的样子,眼睛是血红色的,长鼻子垂下来,像是要从气球里伸出来。
“大象…… 要来了哦……” 小丑的纽扣眼睛转向大象展区的方向,嘴角裂得更大了,“它…… 喜欢抓不乖的小孩……”
话音刚落,雾里突然传来 “咚咚” 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大象的嘶吼 —— 不是普通大象的温和吼声,而是白化大象的粗粝嘶吼,像是被激怒了。普通狮子突然对着雾里低吼,鬃毛竖得笔直,腿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却还是挡在众人前面,摆出防御的姿势。
“是白化大象!不止一只!” 杰克掏出折叠刀,护在林暖暖身边,“我们得赶紧躲起来!”
林暖暖看向老槐树,发现树后面有个小小的树洞,刚好能容纳四个人。“躲进树洞!” 她大喊,率先钻进树洞,魏明和伊万跟着进去,杰克最后进来,用树枝挡住洞口,只留条缝观察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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