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同时抬起头,机械地走到凉亭中央,摆出一个跳舞的姿势。他们的动作整齐得可怕,手臂抬起的角度、脚尖踮起的高度,甚至连头发晃动的幅度都完全一致,像是照着镜子在做动作。跳完后,又立刻回到女人身边,乖乖地站好,连呼吸都没有变快。
“真乖。” 贵妇人拍了拍手,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比我家暖暖还听话。”
林暖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注意到,所有小孩的手腕上都戴着一个银色的手镯,手镯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乖” 字,手镯的边缘紧贴着皮肤,像是长在上面一样,看不到任何接口。那个穿浅灰色西装的青年在男孩不注意时,会轻轻摸一下男孩的手镯,男孩的身体就会轻微地颤抖一下,却不敢躲开。
“李医生,你家妞妞今天好像不太舒服?” 贵妇人突然看向穿黑色皮衣的男人,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小女孩身上。
男人的脸色沉了沉,手指用力捏了捏小女孩的肩膀,声音冷得像冰:“刚才在路上闹了点小脾气,现在乖了。” 小女孩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眶微微发红,却没有掉眼泪,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双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角。
林暖暖的心猛地一揪。她看到小女孩的手腕上,手镯边缘有一道细小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 —— 那道血痕的位置,和安娜之前被无脸诡异抓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闹脾气可不好。” 穿紫色旗袍的女人摇了摇折扇,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上次张老板家的那个,就是因为闹脾气,现在还在‘小黑屋’里待着呢。”
青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赶紧把怀里的男孩抱得更紧,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宝宝很乖,不会闹脾气的,对吧?” 男孩机械地点点头,没有任何表情。
林暖暖终于明白过来 —— 这些小孩根本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们是之前的攻略者!他们被这些神秘的 “家长” 变成了小孩,戴上了控制他们的手镯,一旦不 “乖”,就会被关进所谓的 “小黑屋”。而贵妇人带她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看花园,而是为了让她 “学习” 如何做一个 “乖孩子”!
“姐姐,我想去看花。” 林暖暖突然站起来,她知道不能表现出任何怀疑,只能用孩子的好奇心来掩饰自己的恐慌,“那边的花好漂亮,我想摘一朵。”
贵妇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好啊,姐姐带你去。” 她牵着林暖暖的手,朝着花园深处走去,路过那个穿黑色皮衣的男人身边时,林暖暖听到男人低声对怀里的小女孩说:“看到了吗?不乖的下场,比变成这样还惨。”
小女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花园深处的栀子花更密,白色的花瓣几乎遮住了阳光,走在里面,像走进了一个白色的迷宫。贵妇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里的温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坚定:“暖暖,你看到了,这里的孩子都很乖。”
林暖暖心里一紧,却还是装作不懂的样子,眨了眨眼睛:“他们都好听话呀,可是…… 他们为什么不笑呢?”
贵妇人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比之前凉了许多:“笑会浪费力气,乖孩子不需要笑,只要听话就好。”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暖暖手腕上,“过几天,我也给你戴一个手镯好不好?和他们的一样,这样你就会更乖了。”
林暖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腕却被贵妇人紧紧抓住。她看到贵妇人的眼睛里,映着密密麻麻的栀子花,像无数只白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暖暖,你会乖的,对不对?”
远处传来穿紫色旗袍女人的声音:“刘姐,该喝茶了!”
贵妇人松开手,脸上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冰冷只是幻觉:“我们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她牵着林暖暖的手,往凉亭的方向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些,像是在怕她逃跑。
林暖暖走在后面,目光扫过身边的栀子花。她突然发现,每一朵栀子花的花蕊里,都嵌着一颗小小的黑色珠子 —— 那些珠子的大小和形状,和之前在办公区看到的舌形怪物眼睛里的珠子一模一样!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原来这座看似温馨的花园,根本不是什么安全的避风港,而是一个巨大的牢笼。那些 “家长” 不是普通人,而是和怪物同流合污的诡异;那些 “乖孩子”,是被剥夺了自由和自我的攻略者。而她,正一步步走进这个早已布置好的陷阱里。
回到凉亭时,茶点已经被重新摆放过,水晶杯里的红茶依旧冒着热气,却还是没有烟雾。那个穿浅灰色西装的青年正喂男孩吃葡萄,男孩机械地张嘴,连咀嚼的动作都显得僵硬。穿黑色皮衣的男人怀里的小女孩,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暖暖,来喝茶。” 贵妇人把一杯红茶递到她手里,“喝了茶,我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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