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不能上车！” 林暖暖立刻后退，躲到遮阳棚的角落。她能清晰地看到司机的侧脸 —— 那是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却诡异得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像是在看一个不存在的目标。
公交车缓缓停在站台前，车门 “嗤” 地一声打开，一股浓烈的霉味混杂着血腥味涌了出来。林暖暖下意识地捂住鼻子，透过车门缝隙往里看 —— 车厢里空荡荡的，座椅上积满了灰尘，地板上散落着几根长发，还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早已干涸发黑。
“上车吗？” 司机突然开口，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眼神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没有看林暖暖一眼。
林暖暖心脏猛地一跳 —— 规则 3 和 4 说司机既说真话又说假话，这句话是真的邀请还是死亡陷阱？她刚要开口询问，突然想起规则 5 “禁止理会搭话”，哪怕对方是司机，也可能触发惩罚。
她咬紧嘴唇，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车门。司机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催促，只是保持着开门的姿势，车厢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隐约传来 “滴答” 的声响，像是血水滴落在地板上。
站台旁的 “行人” 们依旧面无表情地走过，没有一个人上车，也没有一个人停留，仿佛这辆公交车根本不存在。那个穿碎花裙的女人再次出现，她从公交车旁走过时，突然对着林暖暖比划了一个 “嘘” 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司机的后脑勺 —— 那里竟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字迹模糊，却能看到 “替身” 两个字。
林暖暖瞳孔微缩。替身？难道这个司机根本不是人，只是诡异的替身？
就在这时，公交车突然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车门猛地关上。司机猛地转头，脸上的皱纹瞬间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虫子，眼睛变成了两个血洞，嘶吼着：“不上车？那就留下！”
他猛地踩下油门，公交车朝着林暖暖冲来。林暖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扑，堪堪躲过车轮，公交车擦着遮阳棚驶过，棚顶的广告布被撕裂，露出里面生锈的钢筋。她趴在地上，看着公交车消失在街角，车尾灯的红光越来越暗，最终被灰紫色的天空吞噬。
后背的冷汗浸透了防护服，林暖暖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刚才那一瞬间，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不是之前副本里的规则惩罚，而是纯粹的、毫无预兆的屠杀。
“砰 ——”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 “毒蝎” 的怒吼声，隐约夹杂着诡异的尖啸。林暖暖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能看到灰紫色的天空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废弃工厂的屋顶上跳跃，正是 “毒蝎”，他似乎在躲避什么东西，动作狼狈不堪。
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寒国黑客发来的紧急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司机是傀儡！别信！” 消息发完就立刻变成了红色的 “已读未回”，紧接着通讯界面彻底变成了黑色，再也没有任何信号。
林暖暖的心沉到了谷底。黑客的消息印证了她的猜测，司机根本不是人类，而是被操控的傀儡，他的话无论是真是假，都是致命的陷阱。可规则 7 要求必须乘坐公交车前往明达高中，红灯绿灯都不能上，难道还有其他颜色的灯？
她重新回到站牌前，仔细盯着规则，试图找到遗漏的细节。规则 1 和 2 只禁止了红灯和绿灯，却没有提到黄灯、蓝灯或其他颜色；规则 3 和 4 的矛盾可能是指不同的司机有不同的属性，有的说真话，有的说假话；规则 5 和 6 的冲突，或许是 “搭话” 指主动骚扰，而 “求助” 是被动提供帮助。
就在这时，远处再次传来公交车的声响。这次的车是深红色的，漆皮光亮，看起来比刚才那辆新了许多，车头上的红绿灯没有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盏黄色的警示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林暖暖立刻警惕起来，握紧了应急包里的多功能扳手 —— 这是应对局给她的唯一 “武器”，虽然简陋，却聊胜于无。公交车缓缓停在站台前，车门打开，这次没有浓烈的血腥味，反而传来一股淡淡的檀香。
司机是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人，须发皆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里却没有任何温度。他看向林暖暖，拱手道：“小姑娘，要去明达高中吗？这是最后一趟能到的车了。”
林暖暖心脏猛地一跳 —— 最后一趟？规则 7 说要在最后一趟车到达终点站前抵达，难道这就是关键？可车头上的黄灯不在禁止范围内，司机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透过车门缝隙往里看。车厢里坐着几个乘客，都低着头，看不清脸，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有的甚至穿着清朝的长袍马褂。其中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突然抬起头，朝着林暖暖挥了挥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异常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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