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昨天不同,这次炉腔里的火焰没有暴涨,反而缓缓向两侧收缩,露出了底部刻着的蔷薇花纹。花纹比昨天更清晰,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等待被激活。林暖暖没有犹豫,双手撑住炉沿,灵巧地跳进炉腔。
炉腔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却没有灼烧的痛感,反而像泡在温水里,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蔷薇花纹,发现花纹的中心有一个细小的凹槽,形状与她的黄铜烟斗一模一样。
“是烟斗!” 林暖暖眼睛一亮,立刻掏出烟斗,小心翼翼地插进凹槽。
“咔嗒” 一声轻响,烟斗完美嵌入凹槽。下一秒,蔷薇花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顺着炉腔内壁蔓延开来,火焰瞬间熄灭,只留下通红的炉壁,散发着温热的光芒。炉腔顶部传来 “咕噜” 的声响,一块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了里面的暗格,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 “青木医院焚尸房日志”。
林暖暖刚要伸手去拿,突然听到外面传来 “毒蝎” 的怒吼声,伴随着牌位掉落的 “哗啦” 声,以及阴魂的尖啸。她心里咯噔一下,对着外面大喊:“启动了!快摆牌位!”
外面的 “毒蝎” 正陷入苦战。他刚按照黄铜片上的编号摆好第一排牌位,牌位架突然剧烈晃动,那些原本散落的牌位竟自行飞起,像锋利的刀片般朝着他袭来。更可怕的是,牌位架周围的灰烬中,缓缓升起无数半透明的虚影,正是牌位上刻着的死者,他们穿着破旧的病号服,脸色惨白,七窍流着黑血,伸出干枯的手臂朝着 “毒蝎” 抓来。
“该死!”“毒蝎” 挥舞着餐刀,劈开飞来的牌位,却被虚影的指甲划伤了胳膊。伤口瞬间泛起黑紫,传来灼烧般的痛感,显然被附上了诡异的诅咒。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加快了摆牌位的速度。可每当他摆好一个,就有更多的虚影从灰烬中爬起,牌位也飞得更密集,逼得他连连后退。
“按顺序!别慌!” 林暖暖的声音从焚尸炉里传来,带着一丝焦急。
“毒蝎” 猛地想起黄铜片上的提示 “按号归,秩序现”,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周围的虚影和牌位,眼睛死死盯着黄铜片上的编号,按照 001 到 099 的顺序,快速将牌位插进对应的凹槽。当最后一个编号为 099 的牌位归位时,他立刻拿起那个空白牌位,用餐刀在上面刻下 “青木” 二字,插进最顶端的凹槽。
就在 “青木” 牌位落定的瞬间,牌位架突然发出 “嗡” 的一声闷响,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那些飞舞的牌位瞬间停止,纷纷落回原位;灰烬中的虚影发出凄厉的尖啸,在金光中渐渐消散,化作一缕缕青烟。“毒蝎” 胳膊上的伤口不再疼痛,黑紫色也慢慢褪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成了!”“毒蝎” 松了口气,对着焚尸炉大喊,“快出来!”
林暖暖抓起暗格里的笔记本,刚要起身,炉腔的蔷薇花纹突然再次亮起,金光顺着她的手臂蔓延,钻进她的身体。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后背的烧伤瞬间痊愈,连之前的疲惫都一扫而空。炉腔底部的石板缓缓打开,露出了通往密道的入口,与昨天的通道一模一样。
她爬出焚尸炉,正好撞见 “毒蝎” 警惕地盯着门口。铁门的晃动越来越剧烈,手术床已经被撞得倾斜,铜锁发出 “咯吱” 的声响,显然快要撑不住了。“快走!从密道走!” 林暖暖拉着 “毒蝎” 的手腕,朝着焚尸炉跑去。
“毒蝎” 没有犹豫,跟着她跳进炉腔,顺着密道往下爬。通道里依旧潮湿黑暗,苔藓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金光,比昨天多了一丝暖意。林暖暖手里的笔记本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
爬了大约五分钟,两人终于从密道的另一端钻了出来。这里是医院的地下室,比焚尸房更加昏暗,只有墙壁上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在地面投下扭曲的阴影。地下室里堆满了废弃的药品箱、医疗器械,还有几口巨大的铁桶,桶里装满了黑色的粘液,散发着浓郁的腐臭味。
“这是…… 医院的药品储藏室?”“毒蝎” 皱着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应急灯的红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阴沉。
林暖暖翻开手里的笔记本,第一页的字迹已经泛黄,却依旧清晰:“1972 年 5 月 12 日,院长说黑死病已经控制不住了,让我们把感染的患者都送到焚尸房‘处理’。我下不了手,只能偷偷把他们藏在地下室,给他们送药……”
“1972 年 5 月 20 日,护士长发现了地下室的患者,她没有告发我,反而帮我一起照顾他们。她说她的孩子也感染了黑死病,她想多救一个人,就当是为孩子积德……”
“1972 年 6 月 1 日,院长发现了地下室的秘密,他让猪头怪物把患者都拖去焚尸房。护士长为了保护患者,被怪物抓伤了。我把最后的药给了她,希望她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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