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整,受降仪式正式开始。
礼堂内灯火通明。盟军代表、中外记者、以及中国战区的将领们,把礼堂挤得水泄不通。
何应钦将军坐在受降席的正中央。我坐在侧后方的观察席上,手里拿着一份备忘录,记录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冈村宁次在投降席前站定,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一刻,礼堂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何应钦将军示意冈村呈缴投降书。
冈村宁次颤抖着双手,从副官手里接过降书。我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他的手在剧烈地抖动,那是恐惧,是羞耻,也是绝望。他取出毛笔,在降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盖上了那颗象征着他权力的印章。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因为紧张和手抖,他的印章盖歪了。
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歪了好。这预示着日本军国主义的邪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签字完毕后,冈村宁次解下了身上的佩刀,双手捧着,放在了受降桌上。
那是一把做工精良的武士刀,曾经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现在,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成了我们胜利的战利品。
九点二十分,仪式结束。
冈村宁次一行人像丧家之犬一样退出了会场。
礼堂外,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成千上万的南京市民聚集在黄埔路两旁,他们挥舞着国旗,燃放鞭炮,高唱着《义勇军进行曲》。
我走出礼堂,看着沸腾的人群,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不仅仅是一个仪式,这是对死难者的告慰,是对未来的承诺。
但我的工作并没有结束。受降仪式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把这一百多万日军遣送回国,以及如何应对那个日益严峻的北方局势。
九月的第三周,暗流在胜利的欢歌下涌动。
九月十五日,我飞抵上海。
上海的繁华虽然依旧,但那种畸形的繁荣下掩盖着深深的腐烂。日军虽然投降了,但他们的势力依然盘根错节。汉奸、特务、帮会分子,趁着政权交接的真空期,兴风作浪。
我把汤恩伯的第三方面军部署在了上海周边,严厉打击趁火打劫的破坏分子。
但我更担心的是北方。
情报显示,八路军和新四军正在大规模向东北和华北渗透。他们在那里接收了大量的日伪军装备,实力正在飞速膨胀。
上党战役的枪声已经打响。这是国共两党在抗战胜利后的第一次大规模武装冲突。
我在上海的行辕里,看着北方传来的战报,眉头紧锁。
魏德迈将军也在上海。他对我表示了极大的担忧。
韩,他说,你们的运输能力太差了。虽然我们在这个月已经帮你们空运了三个军去北方,但相对于广阔的占领区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如果你们不能赶在共产党之前控制铁路和城市,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他说得对。这是一场关于速度的竞赛。
我立即下令,启动代号为海运的计划。请求美国海军第七舰队,帮助我们运送部队去秦皇岛、青岛和天津。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数以万计的士兵要在短时间内集结、登船、航渡、登陆。
九月十八日,九一八事变十四周年。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站在黄浦江畔的军舰上,看着一批批中央军士兵登上美军的登陆舰。
他们大多是年轻的面孔,脸上带着对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的迷茫。他们刚刚打赢了日本人,现在又要去打内战吗。
我心里一阵绞痛。作为军人,我厌恶战争,尤其是中国人打中国人的战争。但时局如此,我身不由己。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重庆的谈判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此时,毛泽东正在重庆。他和蒋介石的谈判举世瞩目。但我知道,谈判桌上的筹码,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
九月二十日,我接到了关于处理日本战犯和侨民的指示。
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中国战区有一百多万日军战俘,还有一百多万日本侨民。
有人主张血债血偿,把他们全部杀掉或者做苦力。但我知道,这不符合国际法,也不符合我们大国的风度。
我制定了以德报怨的遣返政策。
我们允许日本官兵携带个人物品,分批遣返。对于日本侨民,只要没有犯罪记录,也可以申请回国。
这项政策在内部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很多将领不理解,他们说,日本人在南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我们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
我在会议上拍了桌子。我说,我们是文明之师,不是野蛮人。我们打仗是为了和平,不是为了屠杀。如果我们像日本人一样滥杀无辜,那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尽快把这些日本人送走,腾出资源来重建国家。
九月的第四周,现实的残酷开始显现。
九月二十三日,我回到了南京。
此时的南京,已经开始恢复了一些生气。商店重新开门,学校开始复课。但随之而来的,是物价的飞涨和金融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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