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局那帮老家伙,送来点东西,他们吃不准,让我瞧瞧。”
丁辰心里“咯噔”一下。
文物局都“吃不准”的东西?那得是什么级别?
郑渊终于抬起头,将燃到尽头的烟屁股在桌上一堆拓片中捻灭,又从那瓶见底的“老白干”里倒出最后一口,一饮而尽。
他咧嘴一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试探。
“我大概翻了翻,可能对你有点参考价值,我让办公室给你复印了一份,还有一些其它资料等会一起给你。“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那是常年吸烟留下的印记。
丁辰大喜,以前他曾专程去文物局查过古文献资料,结果是连核心资料的影子都没摸到。
没想到,搁这老头这里,别人主动联系给他送,他好像还没时间细看。
不过转念一想,以郑渊在考古界的地位和人脉,这似乎也不足为奇。
丁辰缓缓捡起地上的牛皮袋,心中忽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郑渊突然俯身,打断了丁辰瞬间的胡思乱想,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再次准确地抽出一张照片和一张拓片。
“来,你看看这个。“
在递给丁辰之前,他忽然顿了顿,浓眉微皱,“不过,先说说你对铭文的研究进展?”
丁辰心中一凛,不过他早有准备,从包里迅速取出一份整理好的材料:“上次您提到的那个青铜器铭文系统,我做了些延伸研究。特别是关于商代晚期祭祀用文的演变,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规律......“
“嗯,“郑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看来你对这个方向很感兴趣。“他将手中的照片递了过去,“这是前段时间在河南安阳新发现的一处商代祭祀遗址出土的文物,你看看这个铭文。“
照片上的铭文虽已斑驳模糊,但那些独特的笔画结构依然清晰可辨。丁辰仔细端详着,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些符号的构造方式,恰是他正在研究的那些神秘灵文。
不,是形似,但并不是,这是一种特定的祭祀类铭文。
“这些符号......“丁辰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似乎暗示着某种特定的祭祀体系。这里的结构,与传统的甲骨文明显不同。“
“所以呢?”郑渊的声音带着几分考校的意味。
今天这突如其来的“抽查”,让丁辰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超纲了啊,老头,别BB个没完,差不多得了。
丁辰却也并未怯场,只是略作沉吟后便答道:“从字形结构看,兼具象形与指事的特征,左边似为祭台,右边像是人牲……应该是商代祭祀活动中的某个特定动词,表示‘献祭’或‘沟通’。”
这是标准的、无懈可击的学院派答案。
“肤浅!”
郑渊毫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震得丁辰耳膜嗡嗡作响。
“你只看到了它的‘形’,没看到它的‘神’!”郑渊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字的中间位置,“再看!用你的心去看!”
卧槽,这个话术怎么这么熟悉。
丁辰被他吼得一愣,只好再次凝神望去。
这一次,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视线死死地钉在那扭曲的笔画上。
渐渐地,那不再是一个冰冷的符号,而像是一个活物,在呼吸,在蠕动……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丁辰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郑渊满意地看着他煞白的脸色,这才将那张拓片推了过去。
“现在,再看看这个。”
那是一件新出土的青铜鼎的局部特写,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铭文。
丁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为之一滞!
那些铭文的风格,那种诡异的“神韵”,正是他最近一直在秘密研究,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的——灵文!
“这……这是安阳新出的东西?”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嗯,”郑渊重新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一处从未被记录过的祭祀坑。”
他玩味地看着丁辰,“看出什么门道了?这些符号,和你在甲骨文里看到的那些树叉叉,可不是一个路数。”
丁辰的手指在拓片上划过,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些文字…是…是道家的符箓?”
“啪!”
郑渊一拍大腿,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孺子可教!”声音陡然变得深沉,整个人的气场,仿佛瞬间从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学究,变成了一个手握惊天秘密的神秘长者。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烟,在桌子底下一阵摸索,翻出一个小瓶,给自己满满斟上,抿了一口后才缓缓说道:“其实,有些资料,学校也还处在整理阶段。”
“十年前,国家突然给‘玄学’正名,公开宣布道教法术不是巫术,鼓励玄学的健康发展,你以为是心血来潮?”
他顿了顿,给丁辰留出思考和震惊的时间,然后扔出第二颗炸弹。
“校领导这两年多次找我筹划玄学专业的招生,拟首批开设易经与道论两个研究方向——一个偏学术,一个偏…应用。而海岛那边的学校这两年走得比我们更远一些,他们甚至已经开始了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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