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沙漫野驰,寒鸦绕树觅枯枝。
断垣犹带腥膻气,残日如凝血染池。
这片被称为“断魂坡”的荒野,此刻正被铅灰色的云层笼罩。地面上布满了扭曲的金属残骸,锈迹斑斑的钢板在风中发出“呜呜”的哀鸣,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混杂着蚀骨者特有的腥臭,钻入鼻腔时带着针扎般的刺痛。远处,几株变异的枯树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枝桠间挂着破烂的布条,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颜色早已褪成灰败的土黄色。
沈青枫蹲在一块巨大的混凝土碎块后,指尖抠着石缝里的沙砾。他身上的黑色作战服沾满了泥浆和暗红色的血渍,左臂的袖子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他的短发被汗水濡湿,黏在额头上,几缕发丝间还夹杂着细小的沙粒。他的脸庞棱角分明,下颌线紧绷着,嘴唇干裂起皮,左脸颊上一道新鲜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颧骨,是刚才被蚀骨者的利爪划破的,血珠正顺着疤痕缓缓滑落,滴在沾满灰尘的锁骨上。
“哥,你的伤……”沈月痕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蹲在沈青枫身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沾满了污渍,裙摆被划破了好几处。她的头发原本是柔顺的黑色长发,此刻却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几缕发丝贴在泪痕斑斑的脸颊上。她的眼睛又大又亮,此刻却红肿不堪,瞳孔里映着沈青枫伤口的影子,满是担忧和恐惧。她纤细的手指颤抖着伸向沈青枫的伤口,却在快要触碰到时又猛地缩了回去,像是怕碰碎一件珍贵的瓷器。
沈青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粗糙磨得她皮肤发疼。“没事,小伤。”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只是笑容有些勉强,“你忘了哥是谁?这点伤,跟挠痒痒似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还嘴硬!”江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靠在一根断裂的钢筋上,手里正擦拭着那把改装过的机械弓。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作战服的袖口和裤脚都用松紧带收紧,显得干净利落。她的头发被梳成一个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脖颈,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被汗水濡湿。她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此刻正瞪着沈青枫,眼神里带着嗔怪和关切。“等会儿要是再遇到蚀骨者,我看你这胳膊还能不能拉弓射箭。”
孤城坐在不远处的一堆废弃零件上,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线条分明,汗水顺着肌肉的沟壑滑落,在阳光下闪着油亮的光泽。他的右臂上缠着一圈粗麻绳,绳子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那是刚才和蚀骨者搏斗时留下的。他的头发又短又硬,像钢针一样竖着,额前的几缕头发被汗水粘在皮肤上。他的脸上带着一道从嘴角延伸到耳根的疤痕,让他原本就硬朗的五官更添了几分凶悍。他听到江清的话,忍不住“嗤”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他啊,就是个犟驴,不到黄河心不死。”
沈青枫正要反驳,突然,一阵极轻微的破空声传来,像是一片羽毛划过空气。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将沈月痕扑倒在地。就在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过,带起的劲风刮得混凝土碎块“簌簌”作响。
“什么东西?”江清瞬间拉满了机械弓,箭矢上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那是注入了源能的标志。弓弦紧绷的声音在寂静的荒野中显得格外清晰。
孤城也站了起来,双拳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体内的源能开始涌动,皮肤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速度好快!”他沉声说道,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沈青枫扶着沈月痕站起身,将她护在身后,同时握紧了腰间的短刀。那是一把用蚀骨者的利爪打磨而成的武器,刀身泛着幽蓝色的光泽,边缘锋利得能轻易划破空气。“小心点,这家伙不简单。”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
就在这时,那道黑影再次出现,这一次,众人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衣服上布满了细小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一张抿成一条直线的嘴。他的身形瘦高,动作轻盈得不像人类,每一次移动都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仿佛脚不沾地一般。
“恨别惊,奉王之涣大人之命,特来取沈青枫项上人头。”男人的声音像是两块金属在摩擦,刺耳难听,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王之涣?”沈青枫皱起眉头,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那是掠夺者的首领,一个据说能吸收他人源能的可怕角色。“看来你们主子是怕了,不敢亲自来,派了个小喽啰来送死。”他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道,同时在暗中给江清和孤城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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