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如练绕荒丘,腐水浮尸逐浪流。
腥气冲天催客泪,杀机暗伏使人愁。
寒江岸边的风裹着铁锈般的腥气,卷得芦苇荡沙沙作响。灰绿色的水面上漂浮着半腐的木板和不知名的残肢,阳光穿透铅灰色云层,在波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斑,像撒了一把生锈的碎银。沈青枫蹲在一块被水蚀得坑洼的岩石上,指尖划过岩壁上凝结的盐霜,触感又冷又涩。
这水味儿不对劲。江雪蹲下身,撩起垂到脸颊的碎发,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她今天穿了件靛蓝色的短褂,袖口用银线绣着简单的叶脉纹,下身是条深灰色的工装裤,裤脚紧紧扎在靴子里。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玻璃管,小心翼翼地舀了点江水,试管里的液体立刻泛起诡异的荧光绿,辐射值超标三倍,还有生物毒素反应。
沈青枫眉头拧成个疙瘩。他今天换了身深褐色的劲装,腰间缠着两指宽的皮带,左侧挂着磨得发亮的钢管,右侧别着把锯齿状的短刀。蓑笠那老东西肯定在附近设了埋伏。他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皮肤还残留着被定位针刺痛的感觉,昨天那骨叉上的毒液,跟这水里的成分对上了。
月痕抱着膝盖坐在一块干燥的岩石上,浅蓝色的连衣裙下摆沾了些泥点。她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些,但嘴唇依旧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哥,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她往沈青枫身边挪了挪,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后背凉飕飕的。
怕个球!孤城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握紧了拳头。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无袖背心,古铜色的肌肉上盘踞着蚯蚓状的青筋,右臂的旧伤处还贴着块黄色的药布。来一个干一个,来一双干一双!老子的拳头早就痒了!
江清靠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弓弦被她捻得嗡嗡作响。她今天梳了个利落的高马尾,发尾用红绳系着,身上那件军绿色的夹克衫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东边的芦苇荡里有动静。她眯起眼,指尖在箭筒里挑拣着箭矢,至少三个心跳声,频率不规律,不是善茬。
青箬蹲在地上,用根树枝在泥里画着什么。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条纹衬衫,外面套着件黄色的救生衣,那是他从废弃游艇上捡来的宝贝。我爸说过,这种地方的渔人都懂水鬼步。他抬起头,鼻尖沾了点泥灰,他们能踩着水下的暗桩移动,悄无声息的。
沈青枫刚要说话,突然听到的一声锐响。他下意识地将月痕扑倒在地,一支白骨制成的鱼叉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深深钉进身后的树干里,叉尖还在微微震颤。那鱼叉足有胳膊粗,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里面渗出黄绿色的黏液,滴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妈的,来了!孤城怒吼一声,迎着芦苇荡冲了过去。他的拳头裹着淡淡的白光,一拳砸在水面上,激起半米高的水花。三个身影从水里窜了出来,个个都穿着黑色的胶皮裤,脸上蒙着用芦苇编的面罩,只露出双闪着凶光的眼睛。
为首的那人身材佝偻,手里握着把锈迹斑斑的鱼叉,叉尖还挂着块碎肉。他摘下面罩,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下巴上长着撮山羊胡,左眼球是浑浊的灰白色,显然是个独眼龙。小娃娃们胆子不小,敢闯我的地盘。他的声音像破锣,每说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痰音。
你就是蓑笠?沈青枫扶着月痕站起身,钢管在他手里转了个圈,蚀骨者的走狗,也配谈地盘?
蓑笠怪笑一声,露出嘴里发黄的牙齿:后生仔嘴巴挺厉害,就是不知道骨头硬不硬。他突然吹了声口哨,水面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气泡,数十个用稻草扎成的假人从水里浮了上来,每个假人身上都绑着个陶罐。
江清眼神一凛,抽出三支箭同时搭在弦上:是硝化甘油!她的话音刚落,那些陶罐突然炸开,黄绿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股刺鼻的杏仁味。
快屏住呼吸!江雪从包里掏出几小块黑色的药丸,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粒,这是解磷毒的,含在舌下!她自己先含了一粒,然后拍了拍朱门的后背——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树后,正捂着嘴瑟瑟发抖。
蓑笠带着两个手下趁机冲了上来。他的鱼叉耍得跟风车似的,每一招都冲着要害去。沈青枫举着钢管格挡,只觉得手臂发麻,那鱼叉看似笨重,实则蕴含着千钧之力。这老东西是炼家子!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鬓毛教他的卸力技巧,手腕一翻,钢管顺着鱼叉滑了下去,正好敲在蓑笠的手腕上。
蓑笠吃痛,鱼叉差点脱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好小子,懂点门道。他突然将鱼叉往水里一插,水面顿时翻起浑浊的浪花,数十条银光闪闪的鱼从水里跃了出来,那些鱼的牙齿都露在外面,像一把把小刀子。
是食人鱼!青箬惊呼一声,从救生衣里掏出个打火机,往身边的芦苇堆里一扔。干燥的芦苇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舌舔舐着空气,发出的声响。那些食人鱼一碰到火就尖叫着掉进水里,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焦黑的鱼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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