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泼洒在废弃的合金管道上,锈迹在红光里泛着诡异的紫。蚀骨者的嘶吼从三公里外的废墟传来,混着城防无人机的嗡鸣,像支走调的哀乐。沈青枫攥着磨尖的钢管,指节因用力泛白——月痕的咳嗽声还在耳膜里打旋,那半瓶绿光药剂撑不过今晚。
“想进去?”流萤的声音裹着脂粉香飘过来,她的舞衣是用破损的反光膜缝的,在暮色里晃得人眼晕。女孩踮脚凑近,发间别着片蚀骨者的鳞甲,“扮成我的护卫,敢吗?”
沈青枫没说话,只是扯掉沾着油污的外套。花重从废料堆后探出脑袋,手里攥着半块压缩饼干:“枫哥,我……”
“待着。”沈青枫的声音像淬了冰,余光瞥见江清的机械弓正从断墙后露出弓弦。孤城靠在锈蚀的铁门旁,指节敲着腰间的骨刺——那是昨天刚从三阶蚀骨者身上掰下来的战利品。
流萤突然笑出声,银铃似的在空荡的街道里炸开:“放心,拍卖行的守卫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沈青枫的手腕,冰凉的触感里混着砂砾,“除了金樽,那老东西胸口装着的义体,能捏碎钢管。”
穿堂风卷着酸臭味掠过,沈青枫盯着拍卖行穹顶的破洞,那里曾是城市的钟楼。十年前蚀骨者围城时,钟楼的齿轮砸扁了整整一个排的士兵,现在成了黑市的地标。流萤的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咔嗒声里突然掺进金属摩擦的锐响——是城防军的巡逻车从街角碾过。
“低头。”流萤拽着他的胳膊往阴影里躲,她的指甲涂着用机油调的红,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那些‘乌啼’的摄像头能夜视,被拍到就等着吃枪子儿。”
沈青枫的视线落在她耳后的芯片上,那是黑市居民的身份证明,边缘已经起了毛边。流萤注意到他的目光,突然凑近,热气喷在他耳垂上:“这玩意儿能让我在拍卖场自由出入,代价是……每晚给金樽跳一支舞。”
破铁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呻吟,惊飞了檐下的变异蝙蝠。拍卖行里弥漫着劣质酒精和血腥味,吊灯是用汽车前灯改装的,光线在人群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穿西装的男人举着镶钻的义肢喝酒,旗袍开叉到腰的女人把玩着蚀骨者的利爪,他们的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新来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守卫拦住沈青枫,他的左眼是机械的,红光扫过流萤时软了下来,“萤姑娘的人?进去吧,别乱摸东西。”
流萤甩了个媚眼,手指在守卫的机械臂上划了个圈:“王哥放心,我带的人,规矩得很。”她转身时,偷偷往沈青枫手里塞了个东西——是片锋利的金属片,边缘刻着个“逃”字。
沈青枫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拍卖台后的铁笼上。那里堆着各式各样的“商品”:装着源能结晶的玻璃罐、改造过的武器、还有几个眼神空洞的孩子。他的心脏突然抽紧,系统面板在眼前一闪:【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距离30米】。
“下面这件宝贝,可是今晚的重头戏!”金樽的声音像破锣,他穿着件挂满勋章的军装,胸口的机械义体泛着冷光。男人拍了拍手,两个守卫推着个更大的笼子走上台,黑布掀开的瞬间,沈青枫的血液冻成了冰。
月痕蜷缩在笼子里,身上的破布沾着血,原本扎着的马尾散开了,几缕头发粘在苍白的脸上。她的眼睛闭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角的淤青显然是新添的。
“这女孩的源能纯度,可是我见过最高的!”金樽的机械手指戳着笼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起拍价,100功勋值!”
台下的竞价声像潮水般涌来,沈青枫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看到角落里的李白,那家伙举着酒杯冷笑,手指在桌面敲着诡异的节奏。苏云瑶也在,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个注射器,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150!”穿西装的男人举起义肢,金属关节发出咔嗒声。
“200!”旗袍女人舔了舔嘴唇,利爪在掌心划出红痕。
“500!”李白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安静下来。他晃了晃酒杯,猩红的液体沾在杯壁上,“这孩子,我要了。”
沈青枫突然笑了,笑声在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他一步步走向拍卖台,钢管在地面拖出刺耳的火星:“我出——一条命。”
金樽的机械眼红光暴涨:“哪来的疯子?给我扔出去!”
守卫们像饿狼似的扑上来,沈青枫侧身躲过第一个人的拳头,钢管横扫,砸在第二人的膝盖上。咔嚓声里,他的手臂突然青筋暴起——顶峰系统的红光在瞳孔里一闪而过。
“力量强化已激活。”碧空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电流的杂音。
流萤突然尖叫着扑向守卫,高跟鞋狠狠踩在对方的脚背。江清的箭矢从通风口射进来,精准地打掉了吊灯的锁链,碎片如雨般砸落。孤城撞开人群,拳头带着风声砸向金樽,却被那只机械臂硬生生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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