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雪地突然下陷时,林野只觉得一股失重感顺着脚掌窜上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身边的东西,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冷的雾气,紧接着后背就撞上了坚硬的岩石,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林野!” 陈曦的声音从雾气上方传来,带着焦急的颤抖。她趴在雪窟边缘,伸手想拉他,却被夏桐死死拉住 —— 雪窟边缘的积雪还在不断往下塌,再往前探身,两人都可能掉下来。
林野揉了揉发疼的后背,借着上方透下来的微弱光线打量四周。这是一个不算太深的雪窟,大约两米高,四壁都是坚硬的岩石,上面结着一层薄冰,滑得根本无法攀爬。他抬头看向洞口,陈曦和夏桐的脸在雾气中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她们焦急的轮廓。
“别慌!” 林野强压下心里的慌乱,声音尽量平稳,“你们先找些结实的树枝,看看能不能搭个梯子拉我上去。” 他的目光扫过雪窟底部,岩石缝隙里卡着几根干枯的树枝,却都短得不够用,“我在下面找找有没有能借力的地方,你们小心点,别靠太近。”
陈曦点了点头,转身和夏桐一起在雾气里寻找树枝。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更低了,两人只能靠着声音辨别彼此的位置,偶尔碰到一起,都能感觉到对方因为紧张而发颤的手臂。
夏桐的手指突然碰到一块冰冷的物体,她下意识地缩回手,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看 —— 是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表面粗糙,边缘还算锋利。“这里有石头!” 她捡起石头,朝着雪窟方向喊,“或许可以用石头在岩壁上凿出 foothold(脚蹬),让你爬上来。”
林野从洞口接过石头,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他走到雪窟的一面岩壁前,用力将石头往岩石上凿去 ——“咚” 的一声闷响,岩石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连冰都没凿掉多少。“这岩石太硬了,石头没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又试了几次,手掌都被震得发麻,岩壁上依旧只有几个浅浅的印子。
雾气里突然传来一阵 “咔嚓” 声,比之前在祭坛附近听到的更响,像是有大块的岩石在移动。夏桐突然抓住陈曦的手臂,声音发紧:“你有没有听到?那声音…… 好像在靠近。”
陈曦屏住呼吸仔细听,那 “咔嚓” 声确实在慢慢靠近,伴随着轻微的 “沙沙”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着沉重的物体移动。“是之前那个白色身影!” 她的心跳瞬间加快,“它可能发现我们了,我们得快点救林野上来!”
两人更加急切地在雾气里寻找能用的东西,手指冻得发僵,却不敢停下。夏桐的脚突然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弯腰一看,是一根比手臂还粗的枯树干,虽然有些腐朽,却还算结实。“这里有树干!” 她大喊着,和陈曦一起费力地将树干拖到雪窟边缘,“林野,你试试能不能抓住树干,我们拉你上来!”
林野伸手抓住树干,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你们站稳了!” 他深吸一口气,双脚蹬着岩壁,用力往上爬 —— 树干被两人死死按住,却还是因为受力而微微晃动,积雪不断从边缘往下掉,落在他的脸上,冰凉刺骨。
就在他快要爬出土窟时,雾气里的 “咔嚓” 声突然停在了雪窟附近。陈曦抬头一看,雾气中隐约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手里似乎还拖着什么东西,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它在那里!” 她的声音带着恐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树干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林野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回雪窟底部,后背再次撞上岩石,疼得他眼前发黑。“别管我!你们快躲起来!” 他朝着洞口大喊,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沙哑,“它的目标可能是你们,别待在洞口!”
夏桐还想再拉他,却被陈曦死死拽住:“我们不能再靠近了!它已经过来了,再待在这里,我们都会被它抓住!” 她拉着夏桐往后退,目光却始终盯着雪窟洞口,心里满是愧疚和焦急。
白色身影慢慢走到雪窟边缘,雾气在它身边缭绕,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只能感觉到它的目光落在雪窟底部的林野身上。林野握紧拳头,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 他没有武器,雪窟里也没有能躲藏的地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在洞口停留。
可那身影并没有攻击,只是在洞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转身,拖着沉重的物体,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咔嚓” 声和 “沙沙” 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雾气里。
陈曦和夏桐这才敢慢慢靠近雪窟洞口,看到林野还在底部,都松了口气。“它走了!” 陈曦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们继续想办法救你上来!”
两人再次尝试用树干拉林野,这次更加小心,夏桐甚至趴在雪地上,用身体压住树干的一端,确保不会晃动。林野借着树干的支撑,一点点往上爬,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终于在第三次尝试时,抓住了陈曦伸出的手,被两人合力拉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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