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懒得掺和这摊烂事,姑姑姑父的事不是他这个小辈可以掺和的,正想悄无声息地直接溜上楼,眼不见为净,母亲桑曼婷却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偏厅里的争吵声像是被浇了一勺热油,陡然拔高,变得歇斯底里!
“温玺!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怎么敢?!你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孩子们?!”顾晴的声音带着彻底崩溃的哭腔和撕裂般的尖叫,完全失了平日里的贵妇仪态。
“小晴!小晴你冷静点!你听我解释......”温玺的声音慌乱、苍白,透着虚张声势的无力感。
“解释,你还要怎么解释?那孩子都那么大了!站在我面前都能打酱油了!温玺!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是人!” 顾晴的哭喊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滔天的愤怒。
仿佛是为了戏剧性地印证顾晴的话,玄关处,气氛凝滞得可怕。几个佣人垂手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像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这时,玄关处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老管家一脸为难地想阻拦什么,却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猛地推开。
紧接着,一个穿着看似朴素、颜色素净,实则精心设计过剪裁以凸显柔弱无助感的女人,拉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穿着不合身小西装、表情怯生生又带着点好奇的男孩,闯了进来。
那女人一进门,目光就像雷达一样迅速扫过全场,然后精准地定格在脸色灰败的温玺身上。
下一秒,她的眼泪就像提前准备好了一样,瞬间涌出,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温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对我们母子!”女人哭喊着,扑通一声就软软地跪坐在地毯上(巧妙地避开了碎片和酒渍),紧紧搂着那个明显被吓到的男孩,“这是你的儿子啊!是你的亲骨肉!你看看他,这眉毛这眼睛,长得跟你多像!这么多年,我们母子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现在孩子一天天大了,要上学了,不能一直没名没分啊!今天你必须给我们母子一个交代!让孩子认祖归宗!” 她一边涕泪纵横地哭诉,一边暗暗用力掐了那男孩胳膊一下。
男孩吃痛,立刻“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爸爸……我要爸爸……”
顾炜深双臂环抱,冷眼看着这场突如其来、拙劣又劲爆的闹剧,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冰冷而充满讥讽的弧度。 timing 掐得可真准,像是有人精准投递的炸弹。
场面瞬间混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顾晴看着那个男孩那张确实与温玺有几分相似的脸,又看看脸色变幻莫测、默认一般的温玺,气得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没上来,眼前发黑,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顾炜深只觉得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太阳穴突突地跳,拳头瞬间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下意识就想上前,把这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搅得天翻地覆的碍眼母子直接扔出去!
然而,他刚迈出半步,就被一道冰冷严厉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他看向母亲桑曼婷,正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同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度的厌恶和深深的疲惫。她用眼神清晰地制止了顾炜深的冲动。
女人看众人没有说话,继续说道:“我无所谓,也不在乎名分,能在顾家当个保姆照顾承盛我都会感恩戴德,只要承盛能好好的,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我只想让我的孩子能够好好的,能够正大光明地生活而已。”
说完,眼角的泪缓缓流下,怪惹人怜爱的。不然他这个姑父也不会轻而易举被勾了魂,只是可惜了,他的姑父也不过是入赘的,他怎么敢让她进入这个家。
就在这鸡飞狗跳、几乎难以收场的时刻,大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仿佛是掐着秒表算好的一般,大宅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低沉熄灭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响起,父亲顾司礼搀扶着面色沉凝的祖父祖母,三人一同走了进来。显然,他们也是接到了紧急消息,从某个重要场合或直接从公司匆忙赶回的。
顾司礼穿着一身剪裁无比合体的深色西装,面容冷峻,一丝不苟。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迅速扫过混乱不堪的客厅、哭闹不休的女人和孩子、濒临崩溃的妹妹以及脸色惨白如同丧家之犬的温玺,英挺的眉头瞬间锁死,周身那股久居上位的威严气压骤然降低,让混乱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够了!”
顾司礼一声不高却极具穿透力的低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哭闹和嘈杂。
那个正哭喊得投入的女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势慑住,哭声猛地噎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抽噎。
顾家祖父拄着黄花梨木拐杖,面色铁青,浑浊的老眼里翻滚着怒火和丢人现眼的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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