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浪漫风暴”的洗礼，凌一凡对自己的坑爹能力有了更深层次的敬畏——以及那么一点点被压抑住的、蠢蠢欲动的“搞事”之心。
虽然针对他人的愿望风险极高，容易造成不可控的社会性死亡事件，但……如果对象是那个万恶之源李主任呢？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雨后的野草，疯狂滋生。
李主任，部门暴君，职场PUA大师，抢功甩锅一级运动员，凌一凡平凡躺平梦想路上的最大绊脚石。每天看着他那油光锃亮的脑袋和指手画脚的样子，凌一凡就感觉自己的吐槽能量槽在疯狂累积，急需一个释放端口。
能力的出现，似乎提供了一个……非传统的解压方式。
当然，直接许愿让李主任消失或者倒霉这种大事，凌一凡是不敢的。代价绝对是他承受不起的。但如果是些无伤大雅、仅仅是为了出口恶气、并且极其精确的小麻烦呢？
他决定再次进行“可控实验”，目标：李主任。原则：小、精确、低副作用风险。
第一次尝试，他选择了一个视觉上的小困扰。李主任极其注重外表，尤其爱惜他那几套撑场面的西装，每天都要打理得一尘不染。
某天晨会，李主任又在那里唾沫横飞地贬低众人的工作，手指差点戳到凌一凡鼻子上。凌一凡低着头，目光正好落在李主任那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深蓝色西装外套的左边领子上。
一个极其精确、画面清晰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让李主任左边西装领口往下三厘米的位置，永远粘上一小撮怎么拍也拍不掉的、白色的粉笔灰。”
他特意强调了“一小撮”、“白色”、“粉笔灰”（复古且讽刺）、“永远”、“拍不掉”，以及精确的位置。
愿望悄无声息地发动。
下一刻，就在李主任挥舞手臂的瞬间，那一小撮白色的粉末，如同凭空出现般，稳稳地吸附在了他指定的位置。
李主任毫无察觉，还在继续他的演讲。
但台下不少同事都注意到了。那一点白在深蓝色布料上格外显眼。有人开始挤眉弄眼，有人低头偷笑。
李主任似乎感觉到气氛有点异样，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更加用力地演讲以维持威严。中途他下意识地拍了几下领子，但那点白灰如同焊死在了上面，纹丝不动。
一整天，李主任走到哪里，那撮可爱的粉笔灰就跟到哪里，成为他威严形象上一个微妙的、滑稽的注脚。他越是想拍掉，越是引人注目。
凌一凡强忍着笑，内心暗爽。成功了！而且这次副作用似乎很小，他只是稍微有点口渴，喝了两口水就缓解了。
初战告捷，凌一凡的胆子又大了一点。
第二次，他决定从听觉上给李主任添点堵。李主任有个习惯，喜欢在午休时间大声打电话谈业务，吵得整个办公室不得安宁。
凌一凡构思了一个更精妙（更损）的愿望。他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最新款水果手机的默认闹铃铃声，那是一种极其清脆、穿透力极强的“叮铃铃”声。
然后，他集中精神，开始“编程”：
“让李主任手机的默认闹钟，设定为每天凌晨三点整准时响起，铃声为最大音量且不可更改；闹钟关闭按钮及滑动取消功能失效，唯一停止闹钟的方式是手动输入一道三位数乘三位数的数学题答案，且题目每次随机生成；此设置无法通过任何常规或非常规手机操作解除或删除。”
这个愿望极其复杂，凌一凡在脑子里反复核对了细节，确保没有歧义，并且“伤害性”极低（主要是精神折磨），这才小心翼翼地在内心“确认发送”。
能力再次响应。这次消耗似乎大了一点，凌一凡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类似于猛地站起来眼前发黑的感觉，但很快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凌一凡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他昨晚熬夜打游戏了），一进办公室就感觉到一股低气压。
李主任坐在他的玻璃办公室里，脸色灰败，眼袋深重，像是老了十岁。他拿着手机，不停地戳弄屏幕，表情狰狞，嘴里还念念有词：“……三百七十五乘以四百二十六等于……等于……妈的！”
外面大办公区的同事们，则个个神清气爽，嘴角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交流眼神时都透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快乐。
“听说了吗？”一个同事凑到凌一凡工位旁，压低声音，幸灾乐祸地说，“李主任昨天半夜好像撞鬼了！手机凌晨三点自己响爆了，关都关不掉，据说得做数学题才能停！把他折腾得够呛！”
“是啊是啊，”另一个同事窃笑着接话，“今天早上物业都找他了，说隔壁楼栋的业主投诉半夜听到鬼哭狼嚎和算数学题的声音！”
凌一凡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哦了一声，内心早已笑成了震动模式。
接下来几天，李主任每天都顶着越来越浓的黑眼圈来上班，脾气愈发暴躁，但那种暴躁里又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试过关机、刷机、甚至找手机售后，但那凌晨三点的数学课闹铃，雷打不动，准时响起。
整个办公室弥漫着一种快乐的空气。虽然工作依旧繁重，但看着李主任吃瘪，大家仿佛都多了一丝莫名的凝聚力（以及吃瓜的乐趣）。
凌一凡在自己的《观察笔记》上郑重记录：
“案例八：愿望-给李主任西装领口添加永久性粉笔灰（精确位置、类型）。结果-达成。副作用-轻微口渴。代价评估：血赚！”
“案例九：愿望-给李主任手机设置凌晨三点数学题闹铃（极其复杂精确的规则）。结果-达成。副作用-短暂轻微眩晕。代价评估：血赚！为民除害！”
“重要心得：针对特定目标的、精确的、微小的、带有恶作剧性质的愿望，似乎副作用较小，且性价比极高。可用于调节职场心理健康（仅限对敌使用）。备注：务必保持愿望的精确和微小，避免升级。”
合上本子，凌一凡看着办公室里同事们久违的轻松表情，甚至觉得窗外灰蒙蒙的天都可爱了几分。
这个破能力，似乎……偶尔也能用来做点“好事”？
当然，他绝对不敢滥用。毕竟，谁知道下次的代价会不会是让李主任的头发全部变成粉红色的兔耳朵呢？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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