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爬上天空后,叶初年带着煮好的莲子粥去找楚玉。
“明日我要入宫,你愿意一起去吗?”
楚玉愣住了。
今日公主的示好显而易见,他始终保持警惕,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这背后若非藏着更残酷的折磨就是另有所图。
自公主得知两人要成婚那日起,从未正眼瞧过他,她总骂他卑贱阴险。
他明白他的恨,金枝玉叶的公主本该有锦绣良缘,却因为自己尽数毁了,让她如何不恨?
所以那些日子的折磨,他虽痛苦,却也觉得…理所应当。他就这样矛盾的活着,直到公主晕倒再醒来,一切仿佛在变化,公主像换了一个人,好似在努力改变什么。
而刚刚,她说要带他去皇宫。
是为了求皇上和离吗?她对自己的示好,是否只是为了让他在皇上面前乖乖认罪,主动求死,换她一个自由身?
楚玉内心无数想法在变换,叶初年紧盯着楚玉,这人又在想啥?神秘莫测的,半天也不说话,去不去给个准信儿啊。
要是去的话,得想想怎么秀恩爱博同情,顺便讨点赏求点权利啥的,要是不去的话,戏有点不太好演。
叶初年正在想要是楚玉拒绝自己如何演独角戏的时候听到了楚玉的声音“公主希望我去吗?”
听到问题,叶初年下意识的回答“希望啊。”废话嘛,去了才有机会演戏嘛。
楚玉眼神黯淡了一下,拿起汤匙又放下,仿佛下定了决心“那臣便去。”
叶初年听完眼神一亮,心情大好。
第二日,叶初年在丫鬟们的帮助下隆重的打扮了一番,在她满头珠翠一身华服的出现在楚玉面前时,后者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神躲避后退了一步。
叶初年看看别人,只从别人眼里看到了惊艳,怎么处于看到自己像瘟神?
算了算了,冰块不是一天融化的,道阻且长。
叶初年坐上马车后发现楚玉没有跟上来,喊他一道上车,但是楚玉却答“臣身份卑微,没有资格与公主共乘一车,臣还是坐在外面吧。”
坐在外面?那可不行啊,这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又要说我虐待他了,好不容易放出去夫妻和谐的风声可不能就这么被破坏了,叶初年佯装怒道“赶紧进来,让外人看到怎么合适。”
楚玉只能小心翼翼的走进马车,却坐在距离最远的位置,叶初年觉得昨天好不容易向前走的那两步今天全退回去了。
只能靠在一边闭目养神,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呢,先睡一觉再说。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一路,在宫墙外停下,下车后便换乘轿撵一路往深宫内行去。
后花园内,远远的就感受到热闹,叶初年扶着清荷走的摇曳生姿,在这种宴会上气场可不能输。
几位宗室女眷本来正在说着闲话,不知谁喊了一句“安宁公主来了。”众人一听赶紧起身,纷纷行礼“参见安宁公主。”
叶初年扬扬下巴“都平身吧。”
众人起身,围着叶初年说话,笑语不断,一派和乐,只是那眼神,总若有似无的瞟向站在边缘处的楚玉。
这时一位身着艳粉的少女手持团扇轻掩下唇,率先开口,语气夸张“咦,这位莫不就是驸马爷?自成亲后我们安宁公主就再不曾出府与众姐妹聚会了,当真是会伺候人呢。”
这话一出,引得其他几人纷纷窃笑。
还没等叶初年开口,另外一位湖蓝锦缎的年轻妇人立刻用甜腻的嗓音接话,目光却像刀子似的在楚玉身上游走“可不是么,驸马爷真是好福气,能娶到我们金枝玉叶的大公主,只要伺候好公主,那可是一步登天少走多少弯路啊。”
楚玉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但面上依旧沉静,只是眼睫低垂下去。
那艳粉少女似乎觉得火候还是不够,看向公主,话却是说给所有人听“公主殿下对驸马真是没得说,听说在府内日日调教呢,不过这规矩礼数到底不是一日能成的,哎,毕竟出身卑微,许多场面没见过,难免露怯,公主还得再多费心教导才是,以免今日的场合冲撞了贵人们。”
两人一唱一和,话语极其恶毒,不仅次次强调他出身低微不懂规矩,只会伺候别人,还言语嘲讽设计婚事,暗示公主日日折磨他,坐实他上不得台面的形象。
花园内一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或直接或隐蔽地投向楚玉,那目光里充满了鄙夷、怜悯和看戏的玩味,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快意,她们正在享受把人踩在脚底的快感。
两人出言讽刺的时候,叶初年正在抓紧调取资料,从金豆豆给出的档案了解到那艳粉少女是宜芳县主,叶初年的死对头—明慧公主的好友,而湖蓝夫人则是皇后表弟的夫人—李夫人,这两人明着侮辱楚玉,暗着冲我来的啊。
“滴滴,触发任务,化解楚玉的尴尬。”
这么快就触发旁支任务了?
“主人,完成这个任务可以获得读取别人心声的能力,超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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