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机械眼突然挣脱导管。蓝光如利剑刺穿艾瑟尔的蚀影代码,虚空中浮现织网者的维度网络——丝线另一端连着利维坦皇子的腐蚀舰队,正从裂隙中缓缓浮现。
“共生……牺牲……”艾莉丝的残影在风暴中消散,藤蔓义肢崩解为星尘。林克抓住安娜的手,她的皮肤下已浮现银色脉纹,与他们祖父笔记中记载的“锚点觉醒”一模一样。
当裂解装置的核心被共生能量击碎时,整个第九层塌陷成黏液漩涡。汉娜用火炮臂钩住钢梁,莉娅的黏液化身体如网般兜住下坠的同伴。林克抱着安娜滚到角落,她的机械眼蓝光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虚数维度特有的暗金色——艾瑟尔的侵蚀残留。
“我们得走!”索尔最后的幻影在数据流中闪烁,“皇子舰队已经……”
话音未落,枢天塔外传来利维坦的鲸鸣。穹顶玻璃炸裂,腐蚀黏液如暴雨倾泻。莉娅用身体挡住林克,黏液化后背被灼出蜂窝状的孔洞。汉娜的火炮臂“咔嚓”断裂,她骂了一句,用牙齿扯开备用能源栓。
安娜突然抬手,机械眼投射出星图。“地下铁路……C7通道……”她的声音夹杂着数据流杂音,“母亲在那里留了东西……”
林克背起她冲向逃生口时,余光瞥见熵骸的残躯正在黏液池中重组。克苏鲁触手缠住半截鲸骨装甲,瞳孔裂开,露出维克托·雷恩的冷笑。
回到工坊时,锈脉城上空已泛起铁锈色的晨光。莉娅蜷缩在角落,黏液化皮肤渗出修复性孢子。汉娜用牙齿和仅剩的左手组装新火炮臂,零件碰撞声里混着对枢律院的脏话。
安娜的机械眼彻底沉寂。林克用枢机残件接驳她的神经接口,胎记的星穹纹路与她的银色脉纹共振。工具箱里,艾莉丝留下的藤蔓种子突然发芽,缠绕成微型锚点模型。
“共生序列的下一阶段……”索尔残留的数据刀片在黏液灯中明灭,“你们必须去暗渠找卡尔留下的——”
话音戛然而止。窗外传来稽查队的齿轮靴声,和某种黏液生物蠕动时的黏腻回响。
汉娜装上最后一块装甲板,火炮臂“嗡”地启动。“休息时间结束,小子们。”她吐掉嘴里的铆钉,瞳孔倒映着越来越近的克苏鲁图腾,“第二轮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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