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睡眠像温暖的海水包裹着林晚星,驱散了连轴转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寒冷。当她挣扎着从无梦的深渊中浮起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柔软床铺的触感,以及鼻尖萦绕的、干净的被褥气息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这是在军区医院的单人病房。
窗外天光大亮,柔和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洒进来。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由模糊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伏在床边的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舟舟。孩子显然守了很久,此刻正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手里还紧紧攥着一角被单。
心头瞬间被暖流填满。林晚星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轻轻抚上儿子柔软的头发。轻微的动静惊醒了本就睡得不深的舟舟。他猛地抬起头,大眼睛里还带着初醒的懵懂,但在看清妈妈已经睁开眼睛时,瞬间盈满了巨大的惊喜和安心。
“妈妈!”他小声地、带着点委屈和后怕地喊了一声,小手立刻紧紧抓住了林晚星的手指,仿佛怕她再消失不见。
“舟舟乖,妈妈没事。”林晚星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睡饱了就好了。姐姐妹妹呢?”
“安安和宁宁在隔壁王阿姨那里吃早饭。”舟舟乖巧地回答,小脸凑近了些,带着孩童特有的认真,“妈妈,爸爸说你打跑了坏蛋大炸弹,还变出了厉害的齿轮,累坏了。爸爸守了你一晚上,刚刚被李叔叔叫走了,说有事。”
林晚星心中一暖,又有些心疼陆砚川。她刚想说什么,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陆砚川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笔挺的军装常服,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和未散的冷峻,显然刚处理完紧急事务。
“醒了?”看到林晚星睁着眼,他眼底的冰寒瞬间融化,快步走到床边,温热的大手自然地覆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没力气。”林晚星摇摇头,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又忙了一夜?厂里……”
“都解决了。”陆砚川言简意赅,语气沉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永固’的齿轮中午前会送到,老陈盯着,总装没问题。刘芳那边……有新线索。”他看了一眼舟舟,没有细说。
林晚星立刻会意,知道是那张纸条的事情。她点点头:“辛苦你了。”
“爸爸!”舟舟仰着小脸,声音清脆,“妈妈醒了!”
“嗯,爸爸看到了。”陆砚川俯身,揉了揉大儿子的脑袋,冷硬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舟舟照顾妈妈,很勇敢。”
得到爸爸的夸奖,舟舟的小脸微微泛红,抿着嘴笑了。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陆砚川对林晚星说,转身走向病房附带的独立卫生间,准备先洗把脸提神。
林晚星靠在床头,看着陆砚川挺拔的背影。阳光落在他军装笔挺的肩线上,勾勒出利落的轮廓。这时,舟舟的注意力却被陆砚川放在床头柜上的军帽吸引了。他好奇地伸出小手,想摸摸那金色的帽徽。
“舟舟,别动爸爸的帽子。”林晚星轻声提醒。
“哦。”舟舟缩回手,转而看向卫生间方向。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传来一声轻微的、硬物落地的脆响——“叮!”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紧接着是陆砚川一声压抑的、极其短促的低呼,带着一种林晚星从未听过的、近乎失态的惊痛!
“砚川?”林晚星心头猛地一跳,挣扎着想坐起来,“怎么了?”
舟舟也吓了一跳,小脸紧张地看着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的门很快被拉开。陆砚川走了出来,脸色异常难看,甚至有些苍白。他左手紧紧攥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右手则有些僵硬地垂在身侧。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左手掌心,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痛楚,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慌?
“怎么了?伤着了?”林晚星更加担心。
陆砚川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摊开了紧握的左手。掌心,静静躺着半块玉佩。
那玉佩质地温润,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即使只有半块,也能看出原本应是一轮圆月的形状,上面似乎还曾雕有精细的云纹。但此刻,这半块玉佩却从中间断裂开来,断口嶙峋,显然是刚刚遭受了猛烈的撞击。断裂处,几缕细微却刺眼的血丝正缓缓渗出——显然,玉佩落地碎裂的瞬间,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掌心。
“玉佩……”林晚星愣住了。她认得这东西,是陆砚川贴身佩戴的,用一根极细的黑色皮绳系在颈间,从不离身。她曾问过,他只说是母亲留下的念想,不愿多谈。此刻,它竟然碎了?
陆砚川盯着掌心的断玉,仿佛失去了所有语言。鲜红的血珠沿着玉佩的断口缓缓汇聚,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啪嗒”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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