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慢点!”一个半大小子紧张地跟在后面,想搭手又插不上。
“慢个屁!没听八路长官说鬼子飞机要来?赶紧搬!搬走了,鬼子才炸不着!”老汉头也不回,脚步更快了。
在这片沸腾的人潮中,司务长老王的身影就像一颗不知疲倦的陀螺,又像一只掉进了米缸的老鼠,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发自内心的狂喜。他手里紧紧攥着个小本子和一支快秃了的铅笔,圆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记上!记上!这车,三号卡车,装的啥?哦哦,九二重机枪十挺,配套弹药十五箱!好!好!”他一边飞快地在本子上划拉着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一边对着搬运的战士连连点头,嘴里不住地念叨,“发财了!真他娘的发大财了!老伙计们,咱们连…不,咱们整个旅,今年冬天都不用愁啦!哈哈哈!”
他一会儿跑到刚卸下来的物资堆旁,宝贝似的摸摸崭新的枪管,掂掂沉甸甸的子弹箱;一会儿又跑到正在装车的队伍边,扯着嗓子提醒:“轻点放!那箱看着是药品!金贵着呢!”那合不拢嘴的笑模样,感染着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战士。一个正扛着箱子的新兵忍不住打趣:“老王头,嘴咧到耳根子啦!小心灌风着凉!”
“去去去!小兔崽子懂啥!”老王笑骂着,脸上的褶子却更深了,“老子高兴!咱八路军,啥时候见过这阵仗?这他娘的才叫过年!”
就在这热火朝天的搬运交响曲达到高潮时,宋兴华带着特战侦察排的三个精锐小队,悄无声息地脱离了主街道,如同几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扑向城内那些代表着权力和财富的所在——日军指挥部、特务机关、宪兵队驻地。
这里的气氛与外面的喧嚣火热截然不同。死寂,阴冷,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精美的和式移门被暴力踹开,倒在地上,上面溅满了已经变成深褐色的血点。榻榻米被翻得乱七八糟,文件散落一地。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和硝烟味,混合着一种文件发霉的怪味。
“仔细搜!犄角旮旯都别放过!重点是保险柜、暗格!”宋兴华的声音在空旷而狼藉的指挥部大厅里响起,带着金属般的冷硬。特战队员们无声散开,动作迅捷而专业,匕首撬开抽屉,枪托砸开可疑的墙壁夹层。
宋兴华自己则径直走向指挥室深处那个镶嵌在墙壁里的厚重保险柜。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赌徒开牌前的光芒。系统商城里那些令人垂涎的重武器、生产线、飞机坦克的兑换图标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军功值是基础,但大洋,是快速补充军功值的捷径!他深吸一口气,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金属门上,手指以一种远超“火炮精通”赋予的灵巧度,在密码旋钮上飞快地转动着。咔哒、咔哒…细微的机簧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成了!”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咔嗒,宋兴华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期待,猛地拉开了沉重的柜门!
然而,期待的光芒瞬间凝固,随即迅速黯淡下去,被浓浓的失望取代。保险柜内,并非预想中码放整齐的金条银元。只有几沓散乱的日元军票,一些文件,下层角落里,孤零零地躺着几个红绸布包裹的小包裹。他抓起一个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元,在队员们举起的火把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白光。
“八万…”宋兴华低声吐出这个数字,眉头紧紧锁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沮丧。八千军功值......还不如打个据点呢!他烦躁地一脚踢开旁边一个翻倒的椅子,“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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