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婉踏着晨露走进偏院时,林虎正靠在床头擦拭那柄伴随他多年的佩刀。
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左臂缠着层层叠叠的纱布,连抬腕的动作都显得滞涩,却依旧擦得一丝不苟。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眼,见是沈微婉,忙挣扎着要起身行礼,牵动伤口时,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闷哼。
“不必多礼,躺着养伤。”
沈微婉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
随即,她轻轻掀开林虎手臂纱布的一角,目光落在那道还泛着红的伤口上。
“前几日若不是你挡在春桃身前,那柄短刀……”
她话说到一半,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场景,声音微微一顿,语气里的后怕被更深的关切取代。
“伤口没有发炎,恢复得还算顺利。只是你体质偏热,换药时动作要轻,避免牵扯到新生的皮肉。我给你换了新药方,你且安心休养,不出十日,当可无碍。”
林虎垂着眼,听着沈微婉条理清晰的叮嘱,心中既愧疚又感激。
他语气诚恳地说:“劳小姐挂心,也多亏了小姐的医术。
属下无能,没能护住春桃,反倒要劳烦小姐亲自治伤……
甚至还动用了靖王殿下给您的暗卫令牌,属下实在是罪该万死。”
沈微婉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
她没有直接说令牌的事,而是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递过去。
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先看看这个。这是太医院监制的金疮药,外敷三日便能收口。”
见林虎还在垂头自责,她才缓缓开口:“你说的令牌,我知道,你做得对。
靖王殿下将它交给我,本意就是让我在危急时刻保全自身和身边的人。
你为护春桃而遇险,动用它是理所当然,殿下若是知道,只会赞你临危不乱,绝不会怪你。”
她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语气却无比郑重:金银令牌,皆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求。
可像你这样肯为我身边的人拼命的忠勇之士,一旦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你的命,比任何令牌都金贵。
林虎垂在身侧的右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话音刚落,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清亮如寒星。
直直地看向他:“所以,从今日起,你不再只是护卫。你是我沈微婉的左膀右臂,是我可以把后背,乃至身家性命都交托的人。”
林虎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随即涌上滚烫的暖意。
他征战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从未有人如此坦诚地将身家性命交付给他。
他跟着沈微婉不过半年,虽知小姐待人宽厚,却没想过会被如此看重。
他喉结滚动,不顾伤口疼痛,硬是撑着坐起身,郑重地抱拳:“属下林虎,定不负小姐所托,誓死护住小姐周全!”
沈微婉满意地点点头。
刚要起身,院外突然传来春桃慌里慌张的呼喊,伴着食盒磕碰石阶的脆响。“姑娘!不好了!出乱子了!”
春桃提着食盒冲进屋,鬓发都跑乱了,一张小脸煞白,见了沈微婉便扑通跪下:“小姐,我、我好像把药熬错了!”
“慌什么?慢慢说。”沈微婉语气平静,却先一步走到桌边打开食盒。
碗里的药汤黑沉沉的,飘着几缕异样的浮沫,闻起来除了药味,还带着点刺鼻子的涩气,这绝不是补气血的药该有的味道。
春桃带着哭腔解释:“我想着林虎大哥为救我受了伤,得熬点补药补补身子。
药柜里那包写着‘滋身健体’的药,我瞧着包装精致,以为是好药,就抓了两把熬了。
刚要端来,才看见底下压着的纸条,说那是、是治积食的泻药!”
这话一出,林虎躺在床上都忍不住僵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还空着的肚子。
沈微婉强忍着笑意,指尖敲了敲药碗:“你这丫头,做事从来都是三分热度七分毛躁。
上次让你收账本,你把三月和四月的混在一起;前几日吩咐你备马车,你差点拉错缰绳。这次倒好,直接要给人熬泻药了?”
春桃哭得更凶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衣襟上:“我知道错了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您罚我吧,罚我抄书、罚我干活都行!”
沈微婉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春桃通红的眼睛。
又看向林虎手臂上的伤:“罚你抄书没用,记不住教训。这样吧,这碗药你自己倒了,往后三天,林虎的伤口清洗换药,都归你负责。”
春桃愣了愣,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真的?就罚这个?”
见沈微婉点头,她立马爬起来,拍着胸脯保证。
“小姐放心!我肯定好好弄,保证不弄疼林虎大哥!”说着端起药碗就往外跑,临到门口还差点撞上门框。
看着她的背影,林虎忍不住低声笑了:“小姐这哪里是罚她,分明是给她个补过的机会。”
“这丫头年纪小,性子跳脱,骂得重了怕她丧了心气,罚得轻了又记不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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