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沐浴过热水的鹦鹉,羽毛蓬松顺滑,正慵懒地蜷在二楼主任办公室窗台外的人造绒窝里,惬意地晒着暖融融的太阳。
窗台下方,一道毫不起眼的暗门内,窸窸窣窣的低语悄然渗出。
“小子,检测结果出来了?那佛头里除了中草药、石灰石和朱砂,还藏着什么?”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还有一种阿片受体激动剂,这东西邪性得很,沾了就容易让人上瘾。”另一道年轻些的声音回应,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
“报恩寺怎么会卖这种玩意儿?那两个去采购的小子,该不会是让人给坑了吧?”
“这东西剂量掺得极微,庙里的高僧怕是用鼻子都闻不出来。”
“还是你小子眼尖心细。”沙哑声音里多了丝赞许,“这次萧三倒算送了个好东西,把这金疙瘩仔细洗干净,老李还等着用它给孙子打个长命金锁挂脖子上呢。”
“崔老放心,包在我身上。”
凌枭仔细将佛头清洗妥当,跟着崔老来到陈皮的办公室,一五一十地把检测发现和清洗情况禀报清楚。
陈皮指尖敲着桌面,眉头微蹙,沉声道:“报恩寺里有猫腻,得派人去探探底细。”
没多时,陈赛男正带着几个精心打扮的生面孔,敲开了苏凝香的门。
一番细致装扮后,陈赛男摇身一变成了温婉贵气的名媛,跟着苏凝香一行人登上马车,径直往报恩寺而去。
刚踏入报恩寺山门,陈赛男便察觉到几分异样。
寺内香客不算多,却多了不少眼生的面孔,看穿着打扮像是东渡而来的僧人,可举止间并无出家人的清修之气,反倒眼神闪烁,时不时打量着往来香客。
一行人假意礼佛,顺着殿宇往里走,行至后院一处偏殿时,果然瞧见几个身着灰布僧袍、却毫无僧者威仪的男子,正围着一尊半大的佛头与香客低语。
那佛头鎏金剥落,眉眼间的雕琢手法很是怪异,与寺内其他佛像的精湛工艺格格不入,而男子们报出的价格,却高得离谱。
她不动声色地用绢帕掩住口鼻,借着跪拜的动作,将那几人的样貌和佛头的特征记在心里。
傍晚时分,凌枭到点下班,没回住处,径直赶回了矿场。
他叫上阿武等几个信得过的兄弟,趁着天色渐暗、月色未明,悄悄跟在了“女疯子”身后。
女疯子一路跌跌撞撞,最终拐进了城郊一座荒废的破庙。
庙内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馊味,凌枭几人伏在庙外矮墙后,借着微弱的月光往里瞧。
只见破庙正殿里横七竖八地坐着几十号乞丐,每个人身前都有个用干草铺成的“坑位”,算是各自的地盘。
女疯子熟门熟路地钻进角落里一个臭烘烘的草窝,倒头就睡,片刻后便发出了粗重的鼾声。
没过多久,庙内几个乞丐模样的人慢悠悠地从草窝里爬了出来。
他们虽穿着破烂衣衫,脚上的草鞋却干净整齐,起身时动作利落,全然没有寻常乞丐的佝偻之态。
几人走到庙门口,掏出烟袋锅子,点上了上好的旱烟,吞云吐雾间,低声交谈着什么。
“团长,这几个人不对劲,绝不是真乞丐。”
阿武凑到凌枭耳边,压低声音道,“你看他们手上的薄茧,是常年握兵器磨出来的,而且刚才有人路过时,他们眼神里的警觉和躲闪,分明是练家子的反应。”
凌枭点点头,目光紧盯着那几人:“你们这几日轮流盯着那个女疯子,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一旦有异常,直接去巡捕房对面的成衣店找花掌柜传信。”
“好。”
阿武应下,又想起一事,“对了,矿场近期来了不少生面孔,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打听着要加入咱们,收不收?”
“不收。”
凌枭语气坚决,“咱们五十多号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足够了。给每个人发杆枪,从明晚开始,每天抽两个时辰教他们练枪。”
他顿了顿,眼神冷了几分,“李老虎上次在咱们这儿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八成会去傍林家的大腿,接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得提前做好准备。”
“明白。”阿武应道,“那女疯子的安全和行踪,我们几个会盯紧,保证不出差错。”
凌枭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再次望向庙门口。
那几个假乞丐还在高谈阔论,烟袋锅里的火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阿武看着他们嚣张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冷冽的笑意,攥紧了腰间的短刀,这些藏在暗处的老鼠,迟早得揪出来。
凌枭躺在档案局安排的怀旧小阁楼上,木质床板随着呼吸轻轻发出吱呀声。
这阁楼离离合欢堂不过百米,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就能望见堂子门口那盏昏黄的灯笼。
男宿舍里四张上下床空荡荡的,局里的年轻人大都家住附近,只有他这个外来者独占了这间屋子。
刚用铜盆兑着热水洗去一身疲惫,凌枭靠在床头,指尖摩挲着一本泛黄的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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