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那座终年云雾缭绕的神秘国度,坐落于已知世界的边缘。
国中女子为尊,个个身手卓绝,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英气,总人口虽不足两万,却凭一身骁勇震慑四方。
仉氏,曾是东陵国母仪天下的皇后,更是西雅图说一不二的王。
然,一场精心策划的谋逆罪名,让她从云端跌落泥沼,昔日荣光化为泡影,身陷追杀,生死成谜。
她唯一的儿子,兰云,昔日金尊玉贵的东宫太子,被囚于东陵最阴冷的冷宫深处月月受尽折磨。
冷宫的墙垣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霉味与绝望气息。
庭院中央,一个硕大的玄铁笼子锈迹斑斑,冰冷的铁链一端死死嵌在地面,另一端则缠在少年纤细的脚踝上。
那便是兰云,曾经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如今形容枯槁,面黄肌瘦,身上的囚衣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余层层叠叠的污渍与结痂的伤口。
每日,宫女总会端来一碗馊掉的饭菜,里面混着没剔净的骨头,偶尔还会扔进几块带着血丝的生肉,仿佛在喂养一只牲畜。
“哎呀呀,这不是我曾经尊贵无比的前太子殿下吗?”
尖利的女声划破冷宫的死寂,新皇后柳氏携着她的宝贝儿子,如今的太子言儿,款步走来。
柳氏脸上堆满了扭曲的笑意,指甲涂着殷红的蔻丹,正死死扒着冰冷的铁笼栏杆,一双三角眼在阶下囚身上来回扫视,闪烁着近乎癫狂的精光。
“瞧瞧你现在这模样,浑身脏臭,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可不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么?”
她低头拍了拍身边言儿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教唆的得意:“言儿,你看,一个月一次的‘训狗’时间到了。去吧,这只‘狗’啊,早就迫不及待地等着我的乖儿子动手了呢。”
也难怪柳氏如此歹毒,当年若不是兰云的生母仉氏从中作梗,她本可嫁与心仪之人,怎会被强行送入那个年过半百、性情暴戾的皇叔府邸?
那段被粗暴对待、尊严尽失的日子,是她心头永远的疤。
如今好不容易设计扳倒了仉氏,她怎会放过这个间接将自己推入深渊的前太子?
言儿早已被母亲耳濡目染,小小年纪便学着一身阴狠。
他狞笑着捡起地上的藤条,劈头盖脸就往兰云身上抽去。
“啪!啪!啪!”藤条抽在皮肉上的声响格外刺耳,伴随着言儿那与年龄不符的、毛骨悚然的笑声,在空旷破败的冷宫里回荡不休。
少年咬紧牙关,瘦小的身子被抽打得不住颤抖,却硬是没吭一声,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笼外的母子二人,像一头隐忍待发的幼狼。
“够了。”
柳氏忽然抬手制止了儿子,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总得留着点气,好戏还在后头,咱们得慢慢跟他清算。”
她瞥了一眼笼中气息奄奄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今儿心情好,赏点‘人吃的’,可别真把这贱骨头虐死了,那多没意思。”
说罢,她直接拉起言儿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裙摆扫过地上的尘土,留下一阵轻蔑的香风。
“疯女人……”兰云蜷缩在笼角,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咒骂,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们今日加诸于我身上的一切,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我会……”
梦魇中的男人猛地从床榻上弹坐起来,额前的碎发已被冷汗浸湿,胸口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方才梦中的屈辱与恨意仍在胸腔中翻涌,那几个淬着毒的字眼,依旧在齿间反复碾磨。
“主子,您已数月未按时服药了。”
苍老而沉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管家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立在床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药盒,目光落在男人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您的身体状况实在堪忧。要不,老奴这就去把沈公子‘请’来伴驾?或许……能让您安稳些。”
男人缓缓平复了呼吸,眼底的戾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掀了掀唇角,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必。今儿,他应该会回来了。晚上,我亲自去找他。”
顿了顿,他补充道,“告诉母亲,灭东陵之事,务必从长计议,切不可轻举妄动。”
“喏。”管家躬身应下,又禀报了另一件事,“昨夜探子来报,东陵那位……恐怕挨不过明日了。要不要……”他做了个隐晦的手势。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语气淡漠如冰:“死了便死了。做了二十八年的傀儡皇帝,也该解脱了。”
他语气顿了顿,眉宇间染上几分凝重,“让母亲务必小心行事,万万不可暴露身份。罢了,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若她执意留在那是非之地,不必多言,直接打晕了,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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