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接过袋子，手指反复摩挲着粗糙的布面，忽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成！那我就不客气了！回头给你家送俩刚出炉的白面馒头！”
“成啊，我等着。”娄晓娥笑着应下，看着他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心里那点因秦淮茹而起的郁气，像被炉子里的热气烘着，慢慢散了。
她转身回屋，刚掀开锅盖，就见母亲站在灶台边，手里拿着个鸡蛋，眼里带着笑：“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把鸡蛋往她手里一塞，“给，奖励你的。”
娄晓娥握着温热的鸡蛋，指尖传来细腻的蛋壳触感，忽然觉得，这煤球炉上的烟火气，比啥都实在。
可没等这股暖意焐热手心，中院就传来贾张氏的骂声，尖利得像刮玻璃：“秦淮茹你个丧门星！拿我家的鸡蛋讨好傻柱，经过我同意了吗？！”
娄晓娥往窗外瞟了眼，见贾张氏正叉着腰站在秦淮茹门口，手里举着个空鸡蛋壳，唾沫星子喷了秦淮茹一脸。秦淮茹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看着倒有几分可怜。
“这又是唱的哪出？”母亲凑过来，也往窗外看，“昨儿还见贾张氏给了秦淮茹俩鸡蛋，说是给棒梗补身子的……”
娄晓娥剥着鸡蛋壳，蛋白的清香混着煤火气飘出来：“昨儿是昨儿，今儿不一样了。”她把剥好的鸡蛋递一半给母亲，“您想啊，傻柱刚得了我的玉米面，不用再跟秦淮茹借粮了，贾张氏哪还乐意让秦淮茹拿着她家鸡蛋去讨好傻柱？”
正说着，就见秦淮茹忽然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对着贾张氏说了句啥。贾张氏的骂声戛然而止，接着就跳着脚地骂：“你胡说八道！我啥时候让你把鸡蛋给傻柱了？！”
娄晓娥咬了口鸡蛋，蛋黄的绵密混着点咸香在舌尖散开。她知道，秦淮茹这是把贾张氏推出来当挡箭牌了——这院里的弯弯绕，真是一天比一天热闹。
“晓娥，你说这秦淮茹，”母亲叹了口气，“总这么着，就不怕把人都得罪光了？”
娄晓娥咽下嘴里的鸡蛋，拿起火钩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球，火苗“腾”地窜了下：“怕？她要是怕，就不会总拿别人当冤大头了。”火钩碰在煤球上，发出“咔”的轻响，“不过啊，谁也不是傻子，当冤大头的日子，总不能一直过下去。”
话音刚落，就听见傻柱在中院喊：“贾大妈，您别跟秦淮茹吵了！那鸡蛋是我让她拿的，回头我赔您俩！”接着是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远了。
娄晓娥勾了勾唇角，用火钩将煤球拨得更旺些。傻柱这冤大头，看来还得当阵子。但没关系，日子长着呢，谁也不能总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拿起桌上的票证册，指尖划过“工业券”那一页，昨天发现的那张假券还夹在里面，边缘的墨点在晨光下格外显眼。许大茂的事还没查清楚，现在又添了贾张氏和秦淮茹的新矛盾，这四合院的热闹，怕是还得接着唱下去。
忽然，指腹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剥鸡蛋时没注意，被蛋壳划了道小口子，正渗着点血珠。娄晓娥没在意，往嘴里吮了吮，舌尖尝到点淡淡的腥甜。这点小伤，比起院里这些明枪暗箭，算得了什么？
她把票证册锁进抽屉，钥匙在指尖转了个圈，稳稳落进掌心。不管接下来唱哪出戏，她娄晓娥都接着。想让她当冤大头？下辈子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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