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把最后一页工业券抚平,夹进票证册时,指尖忽然顿住。那道浅浅的墨点还在,像只黑色的小虫,趴在“1965年”的字样上——是昨天发现的,当时没在意,现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晓娥,发啥呆呢?”母亲端着洗好的菠菜进来,水珠顺着菜叶滴在案板上,“赶紧把票证收起来,一会儿该做午饭了。”
娄晓娥“嗯”了一声,指尖划过那道墨点,纸页边缘有点发皱,像是被水浸过又晾干。她抬头问:“妈,咱家这票证册,除了我和你,还有谁碰过?”
母亲愣了下,擦着手说:“还能有谁,你爸呗,前儿他说要找布票,翻了翻。咋了?少了啥?”
“没少。”娄晓娥摇摇头,把票证册往抽屉里锁时,忽然想起件事,“前儿我爸翻票证的时候,是不是打翻了茶杯?”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母亲拍了下脑门,“洒了点水在册子上,他说擦干了,咋了?”
娄晓娥没说话,重新翻开票证册。1965年的工业券是新的,纸质比别的厚实,墨点周围的纸页虽然平了,却比别处略硬些。她忽然想起许大茂前几天来过,说是找父亲借钳子,当时父亲不在,他就在客厅待了会儿,眼睛总往书桌瞟。
“没事,问问。”娄晓娥把票证册锁好,走到灶台边帮母亲择菠菜,指尖掐断菜根时,忽然瞥见母亲手腕上的银镯子——是去年父亲用工业券换的,当时登记的日期,明明是1964年。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问:“妈,你这镯子,记得是哪月换的不?”
母亲捋了捋镯子,笑说:“咋不记得?去年十月,你爸发了工资,特意去供销社换的,说是给我补的生日礼物。”
娄晓娥没再问,低头择菜。菠菜根有点老,掐起来费劲,她却觉得指尖比菜根还硬。1964年的工业券,父亲明明用了,票证册上却没划掉,反而在1965年的页上多了道墨点——这不是笔误,更像是有人动了手脚。
中午吃饭时,父亲扒着玉米糊糊,忽然说:“下午我去趟厂里,领这个月的工资,顺便把布票换了,给你妈扯块布做件新褂子。”
娄晓娥扒饭的动作顿了顿,抬头问:“爸,咱家布票不是还有两张吗?上个月刚领的。”
父亲夹咸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含糊说:“哦……我忘了,那正好,省得跑了。”
娄晓娥没接话,心里那点怀疑却像发了芽的种子,噌地窜高了些。父亲记性好,家里的票证数他最清楚,不可能忘了布票的事。
下午父亲出门后,娄晓娥找了个借口溜进父亲的书房。书桌的抽屉没锁,她在最里面找到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除了父亲的工作证,还有一沓票证——三张布票,两张工业券,都是1964年的,上面用铅笔标着日期,正是母亲说的去年十月。
娄晓娥捏着布票的指尖有点凉。父亲藏票证不奇怪,谁家没点私房票证?可为什么要在票证册上做手脚?她把票证放回盒子,刚要锁,忽然看见盒底有张折叠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是许大茂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那批货,月底走,用你家的工业券顶,事后分你三成。”
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娄晓娥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兜里,指尖发抖——许大茂果然掺和了进来,父亲是想借工业券帮他走“货”?可1965年的工业券还没启用,怎么顶?
她回到自己屋,把票证册翻到1965年那页,对着光看。墨点周围的纸页果然比别处透亮,隐约能看见下面有淡淡的印痕,像是用硬东西划出来的。她拿了支铅笔,在背面轻轻涂画,印痕渐渐清晰——是个“五”字,后面还跟着个“箱”字。
娄晓娥的后背瞬间出了层冷汗。五箱货?用1965年的工业券顶,也就是说,许大茂想伪造日期,把还没启用的工业券提前用出去。父亲是被他说动了,还是……
“晓娥!晓娥!”母亲在院里喊,声音带着慌,“你爸厂里来电话,说他晕倒了,让赶紧去医院!”
娄晓娥手里的铅笔“啪”地掉在地上。她捡起纸条塞进鞋垫下,冲出屋问:“咋回事?好好的咋会晕倒?”
“不知道啊,电话里就说在车间晕倒的,让赶紧去。”母亲急得直掉泪,“我这就去叫车,你在家等着,我叫上你三大爷一起去。”
三大爷是厂里的老中医,母亲让他跟着去,是想让他先看看情况。娄晓娥点头说好,看着母亲匆匆跑出去,转身回屋从鞋垫下摸出纸条,又塞进墙缝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父亲的事更要紧。
她刚把墙缝抹平整,就听见院门口有动静。许大茂摇摇晃晃走进来,手里拎着个网兜,装着两斤苹果,看见娄晓娥,假惺惺地笑:“晓娥妹子,听说叔晕倒了?我买了点苹果,去医院看看叔。”
娄晓娥盯着他手里的网兜,苹果通红,看着就新鲜——这个月的水果票紧俏,他哪来的票买这么好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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