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看着他的背影直乐：“这怂样，还敢来撒野。”他转头冲娄晓娥竖大拇指，“还是晓娥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他治服了。”
秦淮茹把药碗放在桌上，碗沿还冒着热气：“这是卫生所给二傻子开的止泻药，我顺路给带回来。”她看着娄晓娥，眼神里带着点感激，“刚才多亏你没说漏嘴，我其实……早就知道他红糖掺沙子，就是没敢说。”
娄晓娥拿起药碗闻了闻，一股浓重的草药味：“为啥没说？”
“他说分我两斤……”秦淮茹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绞着围裙，“我想着给槐花和小当补补……”
傻柱在旁边听了，急得直跺脚：“你咋这么糊涂！那种人的东西能要？”
“我后来没要。”秦淮茹赶紧解释，眼眶有点红，“看见二傻子拉得直哭，我就后悔了，这才赶紧去找你，又跟三大爷说让他去报街道办……”
娄晓娥把药碗递给傻柱：“快送去吧，别耽误了。”她看着秦淮茹，突然笑了，“嫂子要是想给孩子补营养，明天来我家拿点黄豆，我妈泡了发豆芽，比红糖实在。”
秦淮茹愣了愣，眼里的红意更深了，点了点头，没说话。
傻柱拿着药碗走后，娄母从里屋出来，叹了口气：“你这又是帮人，又是得罪人，图啥？”
娄晓娥把地上的玻璃碴扫进簸箕，铁皮饼干盒在墙角闪着光：“不图啥。”她想起刚才许大茂那副狼狈样，嘴角忍不住上扬，“就图个心里痛快。”
她知道，这事不算完。许大茂那种人，记仇得很，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来捣乱。但她不怕了。就像这混了沙的红糖，看着唬人，掰开了揉碎了，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算计。只要她心里那杆秤端得平，就不怕谁来晃悠。
夜里，娄晓娥躺在床上，听见窗外传来三大爷跟二大爷嘀咕的声音，大概是在说许大茂被罚的事。她翻了个身，摸出藏在枕头下的账册，借着月光翻到“许大茂”那页，在“红糖掺沙”后面画了个哭脸，旁边又添了行小字：“罚款五十块，暂清。”
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跟自己说：慢慢来，一笔一笔，总能算清楚的。
远处的卫生所方向，偶尔传来二傻子的哭闹声，很快又停了。娄晓娥把账册塞回枕头下，嘴角带着笑意闭上眼。明天，该发豆芽了，秦淮茹家的槐花和小当，估计会很开心吧。
至于许大茂？管他呢。反正往后他再想耍花样，她这儿有的是“账”等着跟他算。这冤大头的亏，她是再也不会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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