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药局的药材配额顺利下放那日,云府收到了太医院送来的赏赐——陛下为嘉奖云鹤揭发药材垄断案有功,特赐了两匹云锦和一盒长白山野山参。云鹤捧着赏赐回到府中时,正撞见云舒在静和院的小厨房煎药,药香混着淡淡的雪莲气息,在庭院里弥漫开来。
“今日的药,是为你祖母调了新方子?”云鹤走进厨房,看着灶台前专注搅动药勺的女儿,语气带着几分随意。这些日子,他总在暗中观察云舒,从她为贫民义诊的娴熟针法,到调理祖母的精妙药方,每一处都透着远超同龄人的老练,这让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云舒动作一顿,将药勺放回罐中,转身答道:“嗯,祖母近日夜间偶有盗汗,我在之前的温补方里加了三钱知母和两钱黄柏,既能清虚热,又不损伤正气。”
“知母配黄柏,清下焦虚热最是对症,只是这两味药性寒,你如何确定不会与雪莲的温性相冲?”云鹤追问,目光紧紧落在女儿脸上。他记得自己从未教过云舒这些配伍细节,太医院的御医们讨论此类方子时,也从未让她旁听。
云舒垂下眼帘,指尖轻轻摩挲着药罐边缘,声音平静:“是从《本草备要》里看到的,书中说‘雪莲温而不燥,知母寒而不峻,二者合用,可制其偏性’,再加上祖母体质已好转,少量使用不会有问题。”
“《本草备要》?”云鹤眉头微蹙,“那本书你何时读的?我记得你及笄前,连《伤寒论》的基础篇章都读得磕磕绊绊,怎么短短数月,不仅能熟练配伍,还能应对各种急症?”
这话问得直接,云舒心中一紧——父亲终究还是起了疑心。她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及笄后总想着为祖母分忧,便把父亲书房里的医书都找出来读了,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记下来等父亲回来问,只是近来父亲忙于官药局的事,我便自己琢磨着试了试。”
“自己琢磨?”云鹤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你在城门口救孩童用的‘气道疏通术’,是太医院秘传的急救手法,连许多御医都未必熟练;你为城南贫妇接生时用的‘转胎术’,更是我年轻时从一位老御医那里学来的独门技艺,从未跟你提过。这些,也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一连串的质问,让云舒的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知道,父亲早已不是在随意询问,而是在认真追究她医术的来源。重生的秘密绝不能说出口,那不仅会被当成疯话,还可能引来未知的灾祸,唯一的办法,便是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父亲,其实……这些医术,是祖母教我的。”云舒抬起头,目光落在厨房外正坐在廊下晒太阳的祖母身上,声音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委屈,“祖母年轻时曾跟着她的祖母学过医术,只是后来嫁入云家后,便很少再用。上次她病重时,怕自己走后无人照顾我,便把压箱底的医书和笔记都拿了出来,还教了我一些急救的法子和配伍心得。”
这话半真半假——祖母确实有本祖传的医书,只是里面只记载了些简单的调理方子,远没有云舒说的那般精深。但此刻,这却是唯一能让父亲信服的理由。
云鹤愣住了,他从未听说过岳母懂医术的事。他转身看向廊下的老夫人,见她正朝这边望来,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老夫人显然也听到了父女俩的对话,她缓缓站起身,走进厨房,握住云鹤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是啊,鹤儿,这事是我没告诉你。我母亲曾是民间的女医,年轻时救过不少人,我跟着她学过几年,只是后来嫁入云家,碍于规矩,便再也没提过。上次我病重,看着舒儿为我急得团团转,便想着把这点本事传给她,也好让她日后能自保,能照顾自己。”
老夫人的话,恰好印证了云舒的说辞。云鹤看着岳母眼中的坦然,又看了看女儿紧绷的侧脸,心中的疑惑虽未完全消散,却也松了口气。他知道岳母素来稳重,绝不会编造这样的谎话,或许,是自己之前忽略了太多关于岳母和女儿的事。
“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你了,舒儿。”云鹤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几分愧疚,“这些日子,你为祖母费心,为云家分忧,父亲都看在眼里,只是我总忙着公务,没能好好关心你。”
云舒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眼眶却微微泛红:“父亲没有错,是女儿之前没跟父亲说清楚。祖母教我的那些医术,我也只是略懂皮毛,日后还要多向父亲请教。”
“好,好。”云鹤笑着点头,心中的疑虑渐渐被欣慰取代,“以后你若是有医术上的疑问,随时来找我。太医院下个月要举办医术交流会,到时候我带你去,让你跟各位御医多学习学习。”
“谢谢父亲!”云舒的声音带着真切的喜悦。能进入太医院的交流会,不仅能学到更多医术,还能结识更多医者,这对她未来开设医馆,无疑是极大的帮助。
老夫人看着父女俩和解的模样,悄悄松了口气。她虽不知孙女为何突然精通医术,但也明白这背后定有不能说的秘密,作为祖母,她能做的,便是帮孙女守住这个秘密,让她能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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