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的风带着原始森林特有的湿润和凉意,吹散了山下的暑气。
参天古木遮蔽了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的光点洒在厚厚的腐殖层上。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苔藓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若有若无的金属锈蚀气息。
路明非跟在师父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几乎没有路的密林中跋涉。
他依旧背着那个巨大的背包,累得呼哧带喘,汗水浸透了T恤。
师父却依旧步履从容,那身古朴的布衣在潮湿的环境中竟显得异常干爽,仿佛周围的湿气都自动避开了他。
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奇特的金属罗盘状仪器,指针散发着幽蓝的微光,坚定地指向密林深处。
“师父……还没到吗?”路明非抹了把汗,声音带着点哀怨,“这地方……鸟不拉屎的,真有您说的那啥……飞船?”
“闭嘴,跟着”
师父头也没回,声音平淡,但路明非敏锐地察觉到师父的脊背似乎比平时挺得更直一些,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或者说,近乡情怯?
又艰难地穿行了大半个小时,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被巨大藤蔓和倒塌古木半掩着的林中空地上,终于露出了他们此行的目标——
残骸。
与其说是飞船,不如说是一堆巨大、扭曲、布满苔藓和锈迹的金属垃圾。
它像一头被远古巨兽撕裂后遗弃的钢铁巨兽残尸,深深嵌在泥土和岩石里。
大部分结构已经严重变形、熔融,覆盖着厚厚的氧化层和藤蔓植物,只有少数断裂的骨架和依稀可辨的、带有奇特纹路的装甲板,无声地诉说着它曾经不属于地球的来历。
空气中那股金属锈蚀的味道在这里变得异常浓烈,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类似臭氧的味道。
师父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站在那片巨大的残骸前,负手而立,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破败的、被岁月和丛林吞噬的痕迹。
他站了很久,久到路明非都怀疑师父是不是变成了一座雕像。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最终,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从师父口中吐出,打破了林间的死寂。
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失望、不甘、追忆,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果然……”师父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终究是……全废了,连核心反应堆都彻底湮灭,能量回路完全崩解,结构……不堪修复。”
路明非看着眼前这堆破铜烂铁,再想想师父曾经描述的、纵横星际的阿瑞斯战舰的雄姿,这落差也太大了。
他忍不住凑上前,伸脚踢了踢一块半埋在土里的、布满孔洞的金属板,发出“哐啷”一声闷响。
“嚯!这……这摔得可真够彻底的。”路明非咂咂嘴,语气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师父,您当年开船……呃,驾驶技术是不是有点……那啥?这落地姿势也太惨烈了点吧?跟被拍扁的苍蝇似的……”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爱的铁砂掌”!
“哎哟!”路明非痛呼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师父!您轻点!我这不是陈述事实嘛!”
“闭嘴!扎帐篷去!”师父没好气地收回手,指着旁边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天黑之前弄好,今晚就在这过夜。”
路明非揉着生疼的后脑勺,嘟囔着“暴力老头”,但还是认命地去卸他那小山似的背包,开始跟帐篷和地钉较劲。
他一边费力地扯着帐篷布,一边偷偷瞄着师父。
只见师父走到残骸中心区域,那里似乎有一块相对完整、布满复杂纹路的圆形平台。
师父蹲下身,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尖凝聚起一丝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赤红意能,如同最灵巧的刻刀,在那些布满灰尘和锈迹的纹路上快速而精准地划过。
每一次划过,都点亮一小片黯淡的符文。
师父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老而玄奥的韵律。
路明非虽然看不懂,但也能感觉到那是一种极其高深的操作,仿佛在唤醒一个沉睡已久、却又濒临彻底消亡的复杂系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冠缝隙,给这片废墟染上了一层凄凉的暖金色。
师父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这操作对他的消耗也不小。
终于,当师父将最后一缕意能注入平台中心一个凹陷的符文时——
嗡!
整个平台,连同周围几块相连的残骸碎片,猛地亮起一层极其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白光!
光芒中,那些被点亮的符文如同回光返照般闪烁了几下,发出低沉、断续、如同垂死挣扎般的嗡鸣。
师父迅速后退几步,站到路明非身边,眼神复杂地看着那闪烁的白光。
“师父……这是?”路明非停下手中的活,看着那闪烁的残骸,心头莫名一紧。
“自毁程序最后的余烬。”师父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让它……体面地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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