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本源初试
体内那一点如同星火般微弱的新生“种子”,虽然无法主动调动,更谈不上运用,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张清玄沉寂的世界里漾开了持续的、细微的涟漪。最明显的变化是,他那具因根基被毁而时刻萦绕的、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和隐痛,减轻了那么一丝丝。仿佛干涸龟裂的土地,终于得到了一滴微不足道的甘露滋润,虽然远未解渴,但那份对“生机”的渴望,却被真切地唤醒了。
这种变化,让他对“生意”的态度,在原有的纯粹牟利之上,又多了一层难以言说的期待。每一次动用那微薄的本源之力(尽管大多是无意识的消耗),似乎都能让那“种子”与这红尘浊世的联系紧密一分,其反哺回来的、促进恢复的效果,远比枯坐静观要明显。当然,前提是——收费必须足够高昂,足以弥补他的“损耗”和“风险”。抠门,是保障他在这条艰难重生路上能持续走下去的基本准则。
这天上午,阳光难得驱散了连日的阴霾,将胡同口照得亮堂。张清玄依旧坐在门内的阴影里,戴着墨镜,姿态慵懒。他的目光掠过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并未过多停留。直到一个身影的出现,让他镜片后的目光微微凝滞。
那是一个穿着藕荷色风衣的年轻女子,不同于苏晚晴的温婉娴静,她身姿更为高挑挺拔,步伐利落,带着一种职场精英的干练气质。她妆容精致,眉眼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焦躁。她似乎在寻找什么,目光在胡同两侧的门牌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扎纸店”那简陋的招牌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来。
“八分半。”张清玄心中瞬间给出评价,“气质独特,行动力强,经济状况应该优于苏晚晴。” 他几乎是本能地开始评估潜在客户的“价值”。
女子走进店内,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看到柜台后那个戴着墨镜、年轻得过分且气质诡异的店主,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还是开口道:“请问,您是张老板?”
“明码标价,先钱后货。”张清玄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柜台上的店规,声音透过墨镜传出,带着惯有的冷淡。
女子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我姓秦,秦雨薇。是苏晚晴苏小姐介绍我来的。”她语速很快,带着一种时间紧迫的急促感,“我遇到了一些……和苏小姐类似,但可能更麻烦的事情。”
她开始叙述。她是一家拍卖行的中级经理,最近负责处理一批抵债的古董。其中有一面据说是民国时期的菱花铜镜,品相很好,但自从这面镜子进入她的办公室,或者说,自从她亲手擦拭过这面镜子后,怪事就接连发生。
她开始频繁地在镜子里看到不属于自己的、模糊的人影晃动;夜晚加班时,总能听到空无一人的走廊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她发现自己梳妆时,偶尔会无意识地在纸上写下一些完全陌生的、带着民国风韵的诗句。她试过将镜子移出办公室,甚至锁进仓库,但那些现象依旧如影随形。
“我找过两位师傅看,一位说镜子没问题,另一位做了法事,当时好了两天,然后又恢复了原样。”秦雨薇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恐惧,“苏小姐说您手段……独特,见效快。只要您能解决,价钱不是问题。”
张清玄静静地听着,墨镜下的目光却锐利起来。他能感觉到,秦雨薇身上缠绕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但这气息并非源于她自身,更像是一种……标记,或者说,是某种执念的“锁定”。与苏晚晴那种被直接依附不同,这次的东西,似乎更擅长制造幻觉和精神干扰,而且……更为狡猾。
“镜子只是媒介。缠上你的东西,本体不在此处,或者说,它的一部分灵念已经通过镜子,‘锚定’在你身上了。”张清玄缓缓开口,直接点破关键,“寻常驱邪,治标不治本。”
秦雨薇脸色更白:“那……该怎么办?”
“找到‘锚点’,强行拔除。”张清玄言简意赅,“或者,与‘它’沟通,了解执念,尝试化解。前者快,但烈,收费高。后者慢,可能失败,收费……看情况。”
几乎是苏晚晴事件的翻版,但张清玄能感觉到,这次的东西,比那个依附在镯子上的残存怨念,要难缠得多。
“拔除!请务必帮我拔除!”秦雨薇没有任何犹豫,她被这种无休止的精神折磨快逼疯了,“多少钱?”
张清玄心中快速计算。难度更高,客户更优质,收费自然要提升。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秦雨薇确认。
张清玄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五十万。”
这个数字报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狮子大开口。但他需要钱,更需要“实践”。越是艰难的情况,对他那新生本源的刺激和磨砺可能就越强。这五十万,既是风险补偿,也是……“科研经费”。
秦雨薇明显被这个数字震住了,她深吸了几口气,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五十万,对她而言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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