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映照着战后疮痍的营地。
刘旺军的残兵败将们相互搀扶着,在一片相对完整的坡地上扎下简易营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和草药混合的苦涩气味,伤兵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
刘旺坐在主位,盔甲上血迹未干,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多的是损兵折将的痛惜和愤怒。他麾下将领也个个带伤,垂头丧气。
唯有林羽,虽衣衫破损,脸上还有血污,但身姿挺拔地站在帐中,接受着众人复杂目光的审视。有感激,有敬佩,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
“林军侯,”刘旺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今日若无你,我等皆成黄巾刀下鬼。你临危请命,洞察细微,更兼忠勇无双,奇袭破敌,此乃大功!擢升你为军侯,统辖一曲兵马,你可愿意?”
“末将愿效死力!”林羽抱拳,声音坚定。他知道,在这乱世,手中有兵才是立足的根本。
“好!”刘旺点头,随即面色一沉,“将那个细作带上来!”
两名亲兵押着被捆得结实的瘦高士兵进入大帐,将其按跪在地。扯掉塞口的布团,那人立刻嘶声喊道:“大人明鉴!小人不是细作!是他!是林羽有问题!”
帐内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林羽身上。
林羽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死到临头,还想污蔑于我,乱我军心?”
那士兵急得眼睛通红,对着刘旺磕头:“大人!小人李狗儿,与林二同村入伍,深知其为人!他胆小如鼠,平日杀鸡都手软,怎可能知晓隐秘小路?又怎会有那般身手绊倒小人?此人绝非林二!定是黄巾妖人施了邪法,附身其上,欲害大人啊!”
这番话条理清晰,极具煽动性。帐内诸将闻言,看向林羽的眼神顿时充满惊疑。这时代,人们对神鬼附身之说深信不疑。
刘旺的眼神也锐利起来,盯着林羽:“林军候,你有何话说?”
林羽背后渗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系统没有触发选择,这意味着需要靠他自己渡过难关。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射向李狗儿:“好个同村!好个深知其为人!那我问你,我父名讳为何?我家中还有何人?”
李狗儿一愣,张口结舌:“你…你父…林老四…家中…家中…”
林羽接收的记忆碎片里,关于原主家庭的信息也很模糊,但他赌李狗儿这种同村关系也不可能知道得太详细,尤其是在这种紧张情况下。
“说不上来?”林羽逼近一步,气势逼人,“那我再问你,你既口口声声说我是妖人附身,那我奇袭敌后,解大军之围,难道是害大人?黄巾细作会做此事?你这攀咬,何其荒谬!”
李狗儿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
林羽转向刘旺,单膝跪地,抱拳道:“大人!末将此前确系庸碌,经此生死,方知男儿当立于世,需有担当!目睹同泽惨死,心中悲愤,故而豁出性命,激发出往日不曾有之勇力与急智!若大人因末将奋勇杀敌而疑为妖人,末将…无话可说!”语气带着一丝悲凉和委屈。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战场上的确能改变一个人。而且他的功劳是实打实的。
刘旺眼中的疑虑消去大半。他更需要的是能打仗的勇将,而不是追究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哼!”刘旺一拍案几,对李狗儿怒道,“巧言令色,乱我军心!来人,拖下去,严加审问,看他受谁指使!”
“大人饶命!小人冤枉啊!”李狗儿凄厉的叫声渐行渐远。
刘旺起身,走到林羽面前,亲手将他扶起:“林军候请起,本将军岂会疑你?只是细作可恶,险些害我折损大将!今日起,你便是我麾下军候,原一曲兵马折损过半,准你自行招募补充,一应粮饷器械,优先配给!”
“谢大人信任!”林羽心中巨石落下。危机暂时化解,还获得了实权。
【成功化解身份危机,刘旺信任度提升。】
【获得独立募兵权。】
接下来的几天,林羽忙碌起来。
他首先接手了那支损失惨重的部队,只剩五十余人,个个带伤,士气低落。林羽利用系统赋予的“初级行军布阵知识”,重新整编队伍,设立伍长、什长,明确职责。他亲自查看伤兵,将有限的草药优先分配,又用自己微薄的俸禄买来酒肉犒劳,逐渐收拢了人心。
拥有“忠勇之士”名望的效果开始显现,一些士兵慕名而来投奔,加上招募的流民,很快凑足了两百人的编制。
林羽深知练兵的重要性。他摒弃了这个时代常见的粗暴训练方式,融入了一些现代军队的纪律管理和团队协作理念,强调令行禁止和阵型配合。虽然士兵们起初不解,但在林羽的坚持和示范下,队伍的精神面貌和协作能力肉眼可见地提升。
期间,刘旺军整体休整,并未与大规模黄巾军接战,只是偶尔有小股斥候交锋。林羽每次都主动请缨,带领他那支新练的队伍进行侦察和清剿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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